第44章 选择
他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思绪良久，之后便写了三个字。
等着我——
然后按下发送键，将手机关闭放进了口袋里，仰起头长长的吐了口气，仿佛胸中所有的郁闷和羁绊都随着这口烟消云散。心中的巨石落下，他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可在离开之前他决定……大干一番。
陈小武一边慢慢朝会议室里走着，一边将外套西服脱下往后一甩，搭在肩上。而另一只手则插在口袋里，高高仰起头，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重重地推开了大门。
“咣。”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就连趁老夫人病倒之后刚想要指使众人推行计划的熊豪钰也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陈小武居然还会回来，而且还是以这种姿态，不禁恼羞成怒起来，指着他嘲讽道：“你奶奶都进了医院，你居然也不去看她？哈哈哈哈，何家的人果然无情至极啊。”
众人一看，低头窃窃私语。
可陈小武却不在乎，他嘿嘿的冷笑两声，拾起放在地上的零食，朝着一排椅子背后缓缓踱着步，边吃边说：“你刚才说……要问责是么？”
“当然，这是公司的规章制度，也是企业发展的根基，什么样的将军什么样的兵，如果连管理层都无所谓，那叫底下的人怎么遵守？我们当然要以身作则。”熊豪钰楞了下，随即慷慨激昂的说道。
这席话得到了众人的支持，特别是徐茂田，一听便立马站起身装作大义天下的模样，说道：“熊董说的对，一家企业本来就应……”
“你闭嘴！”
陈小武冷不丁朝他狠狠的伸出了中指，但脸依然还是望着前方。
徐茂田一看，气的想跳脚，可陈小武的态度令他有些心虚，只好一甩手，皱眉叹道：“真是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这……唉。”
“呵呵呵，熊董说的是，问责是企业的根本，在座的也都同意这句话是吧。”
众人纷纷点头效仿，“那是自然。”
“好————”
陈小武特意将“好”字的声线拉的飚长飚长的，突然间就狞笑起来，直笑的众人一阵肝颤，心里直打鼓，却都猜不透他到底要干什么？
“熊董，我问你，为何我们超市的生意如此惨淡？”陈小武笑完之后直接切入主题，快的让人感到突兀，有些紧迫感。
突然被这么问，熊豪钰一时还真不好说出大道理，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只能将头一撇，看了几眼坐在位置上呆呆望着自己的人们，转过头说：“当然是因为你的策略路线有问题，才导致公司的惨况，你必须负起……”
“打住。”
陈小武将手一横，让他暂时先闭嘴，然后插嘴道：“我的策略你们都他妈的没有好好执行，鬼知道有没有用？”
众人面面相视，不知所指。
熊豪钰本就计划好了一切，现在突然被他这么胡搅蛮缠觉的打乱了很是不爽，不禁扬起眉毛，圆瞪大眼喝道：“你胡说什么呀？我们不执行你的策略那这一年都在干吗？光坐着喝茶么？笑话，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没执行？”
“这就是证据！”
陈小武扬起手中的零食，朝半空中挥舞了下。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发神经了？这东西也能当证据？呵呵，我看你是黔驴技穷，只好耍赖了吧。”
“呵呵。”陈小武冷笑两声，朝众人继续道：“各位，这些零食是我从富谷超市里拿来的，你们可知道西子片区分店的情况？”
底下没有一个人回答，都在互相望着，只是现出了同一种疑惑的表情。
“我看你们这群大老爷也不会跑到那种底层去吧，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们。西子片区分店的四周，至少90%都是一般的工薪阶层。过的就是朝九晚五的生活，要的也只是日常用品和一些中档商品，而我们的超市里80%都他妈的是进口高档商品，一瓶矿泉水要180元啊大哥们，你们喝过一瓶180的水么？”
他弯下腰，将双手放在左右的肩膀上，质问道：“大叔，你喝过么？大哥你喝过么？”
两人紧闭双唇，一个劲的摇头，直直的望着他，像是被老师罚问一般。
“靠，连你们这么有钱的人都不喝，那些中低收入者能去买吗？这也叫执行我的策略？还有……”他干脆将两袋子的零食拎了起来，重重的放在了桌面上，嚷道：“知道我刚才吃的时候为什么有的只吃了一口就扔掉，说不好吃吗？因为这些所谓的高级进口零食有些都他妈的过期了！想让咱拉肚子么？你们就那么想看我拉粑粑是吧？”
说着，他撕开两袋子往附近的人嘴里塞。“别客气，来来来，大家都来分一点，要拉一起拉。”
众人看着咋舌，脑子都懵了。可熊豪钰却总觉的哪里不对劲，眼珠子转了一圈，赶紧插道：“别胡闹，你说的这些关我们什么事？顶多也就是下面的人员没做好工作，监管人员不力，哪能怪到我们头……”
“诶——等会儿，刚才是谁说要连带问责来着？”
陈小武摊开双手，环视着在座的众人，摆出一副谁问谁知道打死我也不说的样子。
熊豪钰冷哼了声，“哼，那些都是公司里的基层员工干的，就算问责也只能到问到他们的直属上司。我们身为公司股东又没直接参与，怎么都算不到我们的头上来吧？”
“嘿嘿，熊董，您还真是会开玩笑。基层人员没有上级领导的签字，他们能有这豹子胆？而那些中层管理人员没有高层人员的默许也敢卯劲的随意进货？而那些高管们若是没有董事会某些人的授意的话，他能有这样的风气？”
“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
“开发部的胡总……应该很听梅董的话吧？”
陈小武突然脱口而出的一句，让坐在熊豪钰身旁的梅伏海顿时紧张了起来，他两眼发直的望着陈小武，嘴里竟然微微有些哆嗦，“你……你……你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嘿嘿嘿，要不要叫人把胡总请来当面对质啊？还有人事部的廖起刚！”
听到这个名字，熊豪钰也不禁颤了下，眼睛不由自主的左右晃动着朝地上一瞟，马上又恢复了过来。看在眼里，陈小武微微一笑，继续道：“廖起刚，应该是熊董的人吧，哎呀，其实这也没什么，谁都想手上多些人嘛，好办事啊。我昨天还和廖总谈了谈，嗯，这人确实会办事，难怪熊董把人才抓的紧紧的，我是想挖都挖不过来啊。”
熊豪钰眯起了眼睛，他不知道陈小武为何会知道这些事，也不确定他还知道多少事？难道廖起刚真的有跟他说了些什么吗？不可能，他是自己一手提拔的，但陈小武又是怎么知道廖起刚的？若不是已经被他抓住了把柄？
一时之间真假难辨，熊豪钰思绪纷繁的心乱如麻，各种矛盾的心情彼此起伏。
望着百思不得其解的熊豪钰，陈小武心里偷笑，幸好昨晚还看了一些黄世给他的各部门人员名册，以至于将刘经理勾选出的那些贪污人员对号入座，便能猜出个七八分。
见时机成熟，陈小武打算趁热打铁一鼓作气的瓦解众人，孤立掉熊豪钰，便朝他们高声说道：“在座的各位心里都清楚，谁没有点小秘密，难道真要我将所有人都说出来么？各位都是我的前辈，这张老脸要往哪搁啊，真是造孽呀——”
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摆出一副要哭的样子来，众人看着一阵唏嘘，互相嘀咕着，渐渐有些挂不住了，心头各异。
“唉——”
陈小武猛一抬头，双手放在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颇有些老学究的味道。“大家能在这里，其实都是为了赚钱，这年头赚点钱不容易啊，难道真要为了什么连带问责，把大家多年的心血都栽进去么？各位都是前辈，也认识我多年了，难道还真要搞的像仇人似得分外眼红不成，可别忘了，诸位可都在吃我爷爷当年的红利啊。”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哗然，更是在打出温情牌之后，有些当年跟着老爷子起家的老伙计已经开始长吁短叹的思润了眼眶。
“是啊是啊，何总说的有道理。”
“对呀，要不是何老爷子，哪有我们现在的身份和富贵生活？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望着这些人已经开始慢慢动摇，熊豪钰有些坐不住了，他腾的站了起来，双眼瞪的跟铜铃一般。“你……你们……”
要知道，他为了今天等了多久？煞费苦心的计划好一切眼看就要破灭，这口气如何能咽的下去。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他对自己喊了一声，指着陈小武怒斥道：“别把注意力转移走，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现在的社会讲究的是实力，谁能掌握实力谁说了算，在这里，我是第二大控股股东，现在董事长进了医院，自然要由我说了算，我觉的董事长和何总造成了公司的巨额亏损，一定要换掉他们。”
“你觉的换就换啊？我还觉的你要吃屎呢，吃么？”陈小武扬起头朝他俯视着。
“你……”
熊豪钰气的肺都要炸了，抿起了嘴，恶狠狠的瞪着他。
看着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陈小武轻轻一笑，转向了众人。
“诸位，既然这是董事会，那当然所有的决定都应该是大家来决定，熊董口口声声说他觉的便要怎样，那以后你们要出了什么事，岂不是他一句话就能让你们滚蛋去喝西北风？三思啊各位，莫要做那兔死狗烹的人啊。起码跟着我爷爷起家的有哪一个现在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大家想想是不是？”
陈小武这句话立时挑起了众人敏感的神经，一时间，分裂成两派，原本打算站在熊豪钰那边的人渐渐的念起了何家的好，思量着应该要继续支持何家。而支持熊豪钰的那波人也开始呈现出摇摇欲坠之势，私下里都低着头，不知在那偷偷摸摸的嘀咕着什么。
眼看事情就要败落，熊豪钰不甘心就这样白白丧失了筹谋已久的计划，便奋起逼问道：“说了这么多，把大家的注意力移来移去的无非是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罢了。你随口说富谷西子分店卖的贵，东西过期了，谁知道是不是其它超市拿来搪塞我们的，这完全就是用来掩盖你策略的失误，寻找的借口而已。”
“你……”
陈小武刚要破口大骂，却转念一想，熊豪钰可以这样说完两边扯皮，然后要证据的时候，以他现在盘根错节的关系吩咐拿东西人把好的产品带过来，这样自己就成了诬陷，刚刚在众人面前树立起来的形象又要减几分，很是不妥。
可是现在又要去哪寻找所谓的证据呢？
然而，正当熊豪钰洋洋得意，陈小武微蹙眉头苦思竭虑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前台助理探进头来，说富谷超市西子分店的经理和主任们来找陈小武，有要紧的事。
众人狐疑之时，陈小武转了两圈眼珠子，嘴角挂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等着我——
然后按下发送键，将手机关闭放进了口袋里，仰起头长长的吐了口气，仿佛胸中所有的郁闷和羁绊都随着这口烟消云散。心中的巨石落下，他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可在离开之前他决定……大干一番。
陈小武一边慢慢朝会议室里走着，一边将外套西服脱下往后一甩，搭在肩上。而另一只手则插在口袋里，高高仰起头，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重重地推开了大门。
“咣。”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就连趁老夫人病倒之后刚想要指使众人推行计划的熊豪钰也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陈小武居然还会回来，而且还是以这种姿态，不禁恼羞成怒起来，指着他嘲讽道：“你奶奶都进了医院，你居然也不去看她？哈哈哈哈，何家的人果然无情至极啊。”
众人一看，低头窃窃私语。
可陈小武却不在乎，他嘿嘿的冷笑两声，拾起放在地上的零食，朝着一排椅子背后缓缓踱着步，边吃边说：“你刚才说……要问责是么？”
“当然，这是公司的规章制度，也是企业发展的根基，什么样的将军什么样的兵，如果连管理层都无所谓，那叫底下的人怎么遵守？我们当然要以身作则。”熊豪钰楞了下，随即慷慨激昂的说道。
这席话得到了众人的支持，特别是徐茂田，一听便立马站起身装作大义天下的模样，说道：“熊董说的对，一家企业本来就应……”
“你闭嘴！”
陈小武冷不丁朝他狠狠的伸出了中指，但脸依然还是望着前方。
徐茂田一看，气的想跳脚，可陈小武的态度令他有些心虚，只好一甩手，皱眉叹道：“真是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这……唉。”
“呵呵呵，熊董说的是，问责是企业的根本，在座的也都同意这句话是吧。”
众人纷纷点头效仿，“那是自然。”
“好————”
陈小武特意将“好”字的声线拉的飚长飚长的，突然间就狞笑起来，直笑的众人一阵肝颤，心里直打鼓，却都猜不透他到底要干什么？
“熊董，我问你，为何我们超市的生意如此惨淡？”陈小武笑完之后直接切入主题，快的让人感到突兀，有些紧迫感。
突然被这么问，熊豪钰一时还真不好说出大道理，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只能将头一撇，看了几眼坐在位置上呆呆望着自己的人们，转过头说：“当然是因为你的策略路线有问题，才导致公司的惨况，你必须负起……”
“打住。”
陈小武将手一横，让他暂时先闭嘴，然后插嘴道：“我的策略你们都他妈的没有好好执行，鬼知道有没有用？”
众人面面相视，不知所指。
熊豪钰本就计划好了一切，现在突然被他这么胡搅蛮缠觉的打乱了很是不爽，不禁扬起眉毛，圆瞪大眼喝道：“你胡说什么呀？我们不执行你的策略那这一年都在干吗？光坐着喝茶么？笑话，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没执行？”
“这就是证据！”
陈小武扬起手中的零食，朝半空中挥舞了下。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发神经了？这东西也能当证据？呵呵，我看你是黔驴技穷，只好耍赖了吧。”
“呵呵。”陈小武冷笑两声，朝众人继续道：“各位，这些零食是我从富谷超市里拿来的，你们可知道西子片区分店的情况？”
底下没有一个人回答，都在互相望着，只是现出了同一种疑惑的表情。
“我看你们这群大老爷也不会跑到那种底层去吧，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们。西子片区分店的四周，至少90%都是一般的工薪阶层。过的就是朝九晚五的生活，要的也只是日常用品和一些中档商品，而我们的超市里80%都他妈的是进口高档商品，一瓶矿泉水要180元啊大哥们，你们喝过一瓶180的水么？”
他弯下腰，将双手放在左右的肩膀上，质问道：“大叔，你喝过么？大哥你喝过么？”
两人紧闭双唇，一个劲的摇头，直直的望着他，像是被老师罚问一般。
“靠，连你们这么有钱的人都不喝，那些中低收入者能去买吗？这也叫执行我的策略？还有……”他干脆将两袋子的零食拎了起来，重重的放在了桌面上，嚷道：“知道我刚才吃的时候为什么有的只吃了一口就扔掉，说不好吃吗？因为这些所谓的高级进口零食有些都他妈的过期了！想让咱拉肚子么？你们就那么想看我拉粑粑是吧？”
说着，他撕开两袋子往附近的人嘴里塞。“别客气，来来来，大家都来分一点，要拉一起拉。”
众人看着咋舌，脑子都懵了。可熊豪钰却总觉的哪里不对劲，眼珠子转了一圈，赶紧插道：“别胡闹，你说的这些关我们什么事？顶多也就是下面的人员没做好工作，监管人员不力，哪能怪到我们头……”
“诶——等会儿，刚才是谁说要连带问责来着？”
陈小武摊开双手，环视着在座的众人，摆出一副谁问谁知道打死我也不说的样子。
熊豪钰冷哼了声，“哼，那些都是公司里的基层员工干的，就算问责也只能到问到他们的直属上司。我们身为公司股东又没直接参与，怎么都算不到我们的头上来吧？”
“嘿嘿，熊董，您还真是会开玩笑。基层人员没有上级领导的签字，他们能有这豹子胆？而那些中层管理人员没有高层人员的默许也敢卯劲的随意进货？而那些高管们若是没有董事会某些人的授意的话，他能有这样的风气？”
“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
“开发部的胡总……应该很听梅董的话吧？”
陈小武突然脱口而出的一句，让坐在熊豪钰身旁的梅伏海顿时紧张了起来，他两眼发直的望着陈小武，嘴里竟然微微有些哆嗦，“你……你……你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嘿嘿嘿，要不要叫人把胡总请来当面对质啊？还有人事部的廖起刚！”
听到这个名字，熊豪钰也不禁颤了下，眼睛不由自主的左右晃动着朝地上一瞟，马上又恢复了过来。看在眼里，陈小武微微一笑，继续道：“廖起刚，应该是熊董的人吧，哎呀，其实这也没什么，谁都想手上多些人嘛，好办事啊。我昨天还和廖总谈了谈，嗯，这人确实会办事，难怪熊董把人才抓的紧紧的，我是想挖都挖不过来啊。”
熊豪钰眯起了眼睛，他不知道陈小武为何会知道这些事，也不确定他还知道多少事？难道廖起刚真的有跟他说了些什么吗？不可能，他是自己一手提拔的，但陈小武又是怎么知道廖起刚的？若不是已经被他抓住了把柄？
一时之间真假难辨，熊豪钰思绪纷繁的心乱如麻，各种矛盾的心情彼此起伏。
望着百思不得其解的熊豪钰，陈小武心里偷笑，幸好昨晚还看了一些黄世给他的各部门人员名册，以至于将刘经理勾选出的那些贪污人员对号入座，便能猜出个七八分。
见时机成熟，陈小武打算趁热打铁一鼓作气的瓦解众人，孤立掉熊豪钰，便朝他们高声说道：“在座的各位心里都清楚，谁没有点小秘密，难道真要我将所有人都说出来么？各位都是我的前辈，这张老脸要往哪搁啊，真是造孽呀——”
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摆出一副要哭的样子来，众人看着一阵唏嘘，互相嘀咕着，渐渐有些挂不住了，心头各异。
“唉——”
陈小武猛一抬头，双手放在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颇有些老学究的味道。“大家能在这里，其实都是为了赚钱，这年头赚点钱不容易啊，难道真要为了什么连带问责，把大家多年的心血都栽进去么？各位都是前辈，也认识我多年了，难道还真要搞的像仇人似得分外眼红不成，可别忘了，诸位可都在吃我爷爷当年的红利啊。”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哗然，更是在打出温情牌之后，有些当年跟着老爷子起家的老伙计已经开始长吁短叹的思润了眼眶。
“是啊是啊，何总说的有道理。”
“对呀，要不是何老爷子，哪有我们现在的身份和富贵生活？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望着这些人已经开始慢慢动摇，熊豪钰有些坐不住了，他腾的站了起来，双眼瞪的跟铜铃一般。“你……你们……”
要知道，他为了今天等了多久？煞费苦心的计划好一切眼看就要破灭，这口气如何能咽的下去。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他对自己喊了一声，指着陈小武怒斥道：“别把注意力转移走，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现在的社会讲究的是实力，谁能掌握实力谁说了算，在这里，我是第二大控股股东，现在董事长进了医院，自然要由我说了算，我觉的董事长和何总造成了公司的巨额亏损，一定要换掉他们。”
“你觉的换就换啊？我还觉的你要吃屎呢，吃么？”陈小武扬起头朝他俯视着。
“你……”
熊豪钰气的肺都要炸了，抿起了嘴，恶狠狠的瞪着他。
看着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陈小武轻轻一笑，转向了众人。
“诸位，既然这是董事会，那当然所有的决定都应该是大家来决定，熊董口口声声说他觉的便要怎样，那以后你们要出了什么事，岂不是他一句话就能让你们滚蛋去喝西北风？三思啊各位，莫要做那兔死狗烹的人啊。起码跟着我爷爷起家的有哪一个现在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大家想想是不是？”
陈小武这句话立时挑起了众人敏感的神经，一时间，分裂成两派，原本打算站在熊豪钰那边的人渐渐的念起了何家的好，思量着应该要继续支持何家。而支持熊豪钰的那波人也开始呈现出摇摇欲坠之势，私下里都低着头，不知在那偷偷摸摸的嘀咕着什么。
眼看事情就要败落，熊豪钰不甘心就这样白白丧失了筹谋已久的计划，便奋起逼问道：“说了这么多，把大家的注意力移来移去的无非是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罢了。你随口说富谷西子分店卖的贵，东西过期了，谁知道是不是其它超市拿来搪塞我们的，这完全就是用来掩盖你策略的失误，寻找的借口而已。”
“你……”
陈小武刚要破口大骂，却转念一想，熊豪钰可以这样说完两边扯皮，然后要证据的时候，以他现在盘根错节的关系吩咐拿东西人把好的产品带过来，这样自己就成了诬陷，刚刚在众人面前树立起来的形象又要减几分，很是不妥。
可是现在又要去哪寻找所谓的证据呢？
然而，正当熊豪钰洋洋得意，陈小武微蹙眉头苦思竭虑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前台助理探进头来，说富谷超市西子分店的经理和主任们来找陈小武，有要紧的事。
众人狐疑之时，陈小武转了两圈眼珠子，嘴角挂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