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复点点头，将她打发出去。
  等护士一阖上门，顾君复立马凶相毕露，冲黎夏生张牙舞爪了下。
  她握着水杯挡住脸，眼睛巴巴地看着他。
  顾君复吃她这一套，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道：“吃药！”
  黎夏生皱了下眉头，偏头看了眼桌子上的药，伸手去拿药，正要入口，忽然想起了什么，动作即刻一顿。
  她蓦地睁大眼睛，抬头看向顾君复：“我想起来了。”
  顾君复目光随之看过来，她面容肃然道：“我回办公室的时候，我的那杯水是温的，是有人帮我换了水，我喝了一口没喝完，但我离开办公室去鸠思前，水已经凉了的。”
  “那水杯现在在哪里？”
  黎夏生定了定神：“还在家里。”
  他迅速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没两秒，手机接通。
  “宋旌，你现在在夏生房间里吧？”
  黎夏生表情僵固住，皱了下眉头：“宋旌去我房间做什么？”
  顾君复没搭理他，继续对手机道：“你现在去找一下夏生平时用的那个水杯，用真空袋包起来，现在送到警局里。”
  然后另一边，他拨通了另一个电话，神情严肃：“对，是我，待会儿有个人送过去一个水杯，我要你们帮忙提取一下指纹以及水里面的东西。”
  黎夏生愣是没有插上一句话，好不容易等顾君复把电话讲完，刚要开口，一只温热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薄唇，将她的话堵在了喉中。
  “明天一早，让你们公司所有的人都接受一次指纹对比，还有，监控你查了吗？”
  齐斯靳看着电脑，脸色凝重：“你确定是有人故意的吗？我这边监控里面一切正常，有几个人进过办公室，基本没有人碰过她的水杯……等等！”
  顾君复竖起了耳朵，余光看了眼黎夏生，见她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才缓缓松开了手。
  掌心还带了些她唇瓣的柔软，顾君复脸热了热，艰难地移开注意力，道：“怎么了？”
  齐斯靳反复地看着上面的监控录像，手上的动作稍稍移动，最后停在了停止键。
  他吐了口浊气，抬手捏了捏发紧的眉心，后仰躺在了椅背上。
  “我刚刚找到了，的确是有人进来换了夏生的那杯水，不过她站在监控的死角，又是成群结队地进去，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换的。”
  “那些人是谁？”顾君复打开了免提，对口型：你听一下。
  黎夏生点点头。
  缓缓地，从手机里传来齐斯靳淡淡略带沙哑的声音。
  曝出来一个又一个名字，她除了唐安桥之外，一个都不记得。
  她注意力飘散，想起白天在门外听着他喊黎娴的名字时，那特地的温柔，和她所听过他所有的声音都不一样。
  顾君复看着她从集中到涣散，忙不迭拿起手机，对齐斯靳道：“你明天把这些人都叫出来，我亲自去找她们。”
  “你又不是我们公司的人，你来干什么？”黎夏生拧起眉头，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