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他这可是家暴啊!
  “为什么?”
  江沅是怎么都理解不了。
  罗萍垂下眼帘,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今天江沅会突然回来,前不久,江沅说要回到南楼,她的心里是有几分欢喜几分愁的,欢喜的是,江沅跟巩眠付总算是和好了,愁的是,不知道他们两个还能不能回到以前那样,更不知道,巩眠付是不是又会像之前那样对待江沅。
  或许,还有一个原因在里面吧?
  她怕,她怕江沅一旦离开了这个家,有一些事,恐怕又要发生了。
  果然如同她所料的那般。
  因此,这几天她一直希望江沅不要回来,既然已经回到了南楼,那就一直住在南楼便好,如果她不回来,那么有一些事,她就这一辈子都不会发现。
  她是真的希望,江沅这一辈子都不要发现。
  然而,现实终究是残酷的。
  罗萍长叹了一口气,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她痛恨自己的无能,每一次都想反抗,但到头来才发现,她根本就无力反抗。
  这就是她的命啊,她的命唯有这样了,她也早该认命了。
  “我身上的伤,是你爸干的……”
  江沅倒吸了一口气,她几乎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罗萍身上的伤,是秦文山所为?
  秦文山打了她?
  她哆嗦着双唇,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爸为什么要打你?他这可是家暴啊!不行,一定要报警!这必须得报警!”
  然而,罗萍却拉住了她。
  “没用的,我年轻的时候就曾经试过报警,那些警察说了,这种事他们管不了,也没法管。”
  “怎么会没法管?”她的声音拔尖,“这要是严重点的话,是会出人命的啊!”
  “那就等到出了人命再说,反正,在这之前,警察管不了,除非是出了人命,那就是刑事案件,才有理由让他们去管。”
  她说着,看着自己身上的伤。
  这夏天都要来了,天气炎热到不行,然而,她却只能穿着长袖,哪怕再热也得穿着,因为,她一旦穿上短袖,一些藏在衣服下的伤口就会暴露了。
  无论是新的还是旧的,都会被人看到的。
  “妈,你老实告诉我,这种事……是不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对于她的话,罗萍沉默了下来,直到许久以后,她才低着声音开口。
  “他最近已经收敛了很多了,毕竟他的心不在这,也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对我挥拳头……”
  只是,江沅却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她的脸色白得吓人,瞪大眼睛看着母亲。
  “什么叫作他的心不在这?爸他……爸他该不会是外面有了女人吧?”
  罗萍不说话,但答案很明显了。
  江沅的手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难怪啊,难怪之前她住在这的时候,秦文山很少回家,哪怕是回来了,也没待多久就又出去了,如今想来,是因为他在外面有了另一个家,所以,他才会不愿意留在这里。
  “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罗萍的神色恍惚,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似乎,久到她已经忘记了具体的时间了。
  “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挺久的了,我也见过,那个女人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现在好像已经有两岁了吧?”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离婚?”
  罗萍笑了笑,只是那抹笑怎么看都带着几分苦涩。
  “我不是没有提过离婚,可是他不愿意,虽然,他曾经是愿意的,那个时候……你跟慕思的事被发现了,他便也把那个女的给藏了起来。”
  听到这,江沅是总算明白了。
  恐怕,秦文山不愿意离婚的理由是钱吧?
  养在身边二十年的秦慕思才是江家的真千金,而在江家养了二十年的假千金却是他的女儿,哪怕这其中有了二十年的错位,但不得否认的是,不管是那一边,都跟他有斩不断的关系,重点是,后来她还嫁进了巩家,成了巩家的三少奶奶。
  那是巩家啊!在这安城之中,有谁不知道巩家?
  养了二十年的女儿是江家的真千金,而亲生女儿是巩家的三少奶奶,算来算去,都是白花花的钱,倘若他跟罗萍离婚了,无论跟秦慕思还是跟她的关系也就断了,这也摆明了断了财路,这种蠢事是秦文山绝对不会去做的。
  因此,他选择继续保持这段关系,宁可在外面养了另一个女人,也不愿意跟罗萍离婚,他知道,一旦他跟罗萍离婚了,那就当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而罗萍呢?迫于秦文山不愿意离婚,她也没办法离开这个家,她只能继续忍受下来,明知自己的丈夫外面有一个家,甚至还有一个私生子,但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唯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生活着。
  这样的日子,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痛苦。
  江沅连想都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的母亲的身上,她咬着下唇,思绪繁芜。
  “妈,你这样过下去不是办法啊!而且,他还对你动了手……”
  “沅沅,这件事,你别管。”
  罗萍拉着她的手,声音很是坚定。
  “你现在嫁进了巩家,是巩家的媳妇,是巩眠付的妻子,你有你自己的家庭,你管好你自己的家庭就行了。至于我,其实换个想法想一想,这样也挺好的,他在外面有了另一个家,回来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只要我不惹怒他,他就不会对我动手,也就是说,他不回家就行了,哪怕他回来,我温顺点,他待没多久也就走了,这样一来,日子过得很快的。”
  可是,她是说什么都不想看到自己的母亲这般的委屈。
  “妈,你这样不是办法啊!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你身上的伤……”
  “我不怕,我都这把年纪了,有的是时间跟他耗,说白了,这段婚姻早就名存实亡,我不在乎,反正日子就那么过,但他不一样啊!他那个孩子现在才两岁,不着急,等到再大一些,就该到了要上户口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到了那时候就是他急了。我就耗到那个时候,等他先提出离婚,不然的话,要是我现在提出来,他也不愿意,免不了又是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