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_93
  趁药仍在煎着,他又从被窝中拿出我的右手,坐在床边为我换起药来。
  他一边换着药,一边云淡风轻地劝道:“殿下最好不要讳疾忌医,已快到了启程之日,你的伤处若是拖得久了,此番舟车劳顿只怕要吃苦头,若是你执意不配合,苏某只好去请太子殿下来劝你。”
  我不自觉地蹙紧眉尖,与他较力般对视了半晌,没好气道:“那你把药留下,我自己上药。”
  这次苏喻倒是没有异议,他点了点头,又道:“殿下哪里不舒服?我看看留下哪些外敷的药。”
  我心想反正是你自己要问的,于是索性破罐破摔道:“全身都疼,喉咙疼,嘴角疼,腰疼,后……”我撇了撇嘴角,不耐道:“后面也!”
  苏喻倒没说什么,就是扬着眉点头道:“两位殿下真是龙马精神。”
  我正要发作,他抬手缓缓掀开被子,我一时制止不及,只得顺着他的目光望了下去,只见胸膛小腹全都布满了暧昧的痕迹,我这般厚脸皮的看了,都觉得淫乱得不堪入目。
  霎时间,仿佛又回到那狂乱的昨夜,我抱着他的脖颈剧烈喘息着,后穴的液体随着动作,顺着他的性器淌了又淌,彻底浸湿了他的衣摆,我意乱情迷中胡乱与他吵道:“别、别什么都怪我!是你射进来太多——”
  换来谢时洵猝不及防地一顶,他惩罚般地一咬我的喉咙,道:“是么,只有我么?难道你自己的……”语调越来越低,最终隐在耳语中。
  最后那次实在淫靡太过,几乎有些抵死缠绵的意味了。
  苏喻的目光巡视了一圈,依旧语气寻常道:“还有这些最好也要外敷。”
  说罢,目光又在我的喉咙上定了定,便又仔细为我盖好被子,甚至不忘掖了掖被角。
  我简直被气得发晕,就在此刻,药被送了来,他走到门口取了,又坐回床边,舀起一匙轻轻吹着,不忘道:“喝了药,再外敷了药,就继续睡吧,殿下精神不错,约莫过两日就好了。”
  我随口应了一声,张口被他喂入一勺。
  不知道是那汤药太多,还是那汤匙太浅,感觉喝了半天都没完,我又有些昏昏欲睡起来,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随口聊了聊。
  我随口问道:“对了,你和清涵很有的聊么?怎么最近总看你俩在一起?”
  苏喻道:“嗯,最近我觉得扶乩之术颇有意思,时常与清涵道长论道。”
  我心道,你学扶乩清涵看星盘,你俩这怪力乱神的……以后刚好可以结个伴,走江湖给人算命,不比你给人治病挣得多?
  我无甚兴趣地“哦”了一声,“对了,你之前不是问我……”我回想了半天,道:“说什么既然人的命数天定,你救不救都一样什么的,你现在想明白了没?”
  苏喻垂着眼帘,吹了吹药匙,面色竟然有几分苦涩,有些斟酌着道:“只怕是越发着相了。”
  我正待要问,苏喻已然收拾了空碗,留下了几瓶外敷伤药,仔细嘱咐了每一瓶的用法,甚至不忘拿着一瓶再三叮嘱道:“这一瓶,切记不要忘了涂在……涂在里面。”
  我羞窘地一把夺过,拉过被子转身向内,道:“知道了!”
  苏喻不再多言,安慰似的抚摸了一下我的侧脸,便离去了。
  又过了几日,终于到了启程之日。
  这些天因着启程在即,镜湖小筑内杂事诸多,清涵本就心烦,多半见到我更是没好气,我也不敢上去讨嫌,着实忍耐了几天没敢去找谢时洵。
  故而隔了这几天,我再次见到谢时洵时,尽管距离遥远,我仍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今日外面罩了一件墨色的大氅,领口和兜帽都缀了一圈毛茸茸的滚毛,看起来很是暖和厚重,我看时,他正是个扶着侍者迈步上车的光景,侍者给他打起帘子,他忽然仿佛有所感应一般,也向我投来一瞥,目光相接,他的动作几不可觉地顿了一下,终究还是进入车中。
  听说此次出行的阵仗已然尽量精简了,但仍是大,光是马车就有五六辆,皆由百中无一的四匹骏马驾着,外加骑马随行的护卫等人,码出长长一条队伍。
  清涵同阿宁被簇拥着并肩立在马车边,不知在说什么,小沅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只看到那俩人,于是“噫”的一声拂了拂袖子作肉麻状,张口就是一句风凉话:“隋公子,你对主人可真痴情啊,人家都没正眼看你啊。”
  我正待还嘴,恰时苏喻提着药箱也走到我身边,道:“隋公子,我们也上车吧。”
  我悻悻地收回目光上了车,车内很是豪华宽敞,坐位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子,车厢鼎炉中正燃着极旺的炉火。
  我伸手在鼎炉上汲取着暖意,发了一会儿呆,过不多久,听得外面一切整备得当,正式启程。
  马车行了不到两个时辰,我撩开车窗帘子,望着不停倒退的荒凉景色,又看了看车厢内相对而坐的苏喻,只见他正一手攥着本书,一手揉着眉间。
  见我看他,他放下书,带着几分了然含义的微笑道:“隋公子要去骑一会儿马么?”
  我心头微微一震,他悠悠道:“你现在才有些坐不住,已是很难得了。”
  我的确对于此事颇有些异议,阿宁作为镜湖小筑对外的大当家,一人独乘一辆马车行在当先,又安排了清涵与谢时洵共乘一辆,我与苏喻共乘一辆,其余两辆填了些行李等物,这安排自是妥帖,我纵然因为不能与太子哥哥同乘有些不满,但也碍着清涵不敢发作。
  唉,怎么还是被苏喻看出来了。
  我撩开帘子,放声道:“停车,牵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