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总是缠着我[快穿]_72
  “什么?ji……ing?静?你一个男孩子怎么叫这么女气的名字啊。”
  摸不着头脑的少年嘀咕着, 很快就被急急的反驳。
  “不、不是静, 是纪岭,纪念的纪, 山岭的岭。”
  恍然大悟的少年刚想改口,忽然眼珠子转了转, 笑嘻嘻的故意道。
  “我不管,我就叫你静静。”
  纪岭嗫嚅着嘴唇, 惶惑的看着他。
  少年拨开纪岭的刘海,轻浮的捏着他的下巴,坏心眼的啧啧道。
  “长得比女孩子还细皮嫩肉, 静静这个名字多适合你。”
  明明……你才是长得比女孩子更好看的人。
  少年没听清楚他轻轻的嘟囔声, 疑惑的问了什么“什么”, 纪岭紧张的攥紧手指,下意识觉得这句话说出来并不会被少年喜欢, 于是笨拙的转移了话题。
  “你呢, 你叫什么名字。”
  “江亚, 江水的江, 亚麻的亚。”
  纪岭郑重的点了点头,嘴里小声重复着, 像是要把它珍惜的,一点一点的刻在心里。
  江亚歪了歪头, 突然觉得这个舍友傻的可爱。
  伸手弹了弹纪岭的额头,江亚哥俩好的搂住他的肩膀,“走走走, 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顺便联络联络宿舍感情,小爷我请你吃饭去。”
  袖子被怯生生的拽住,江亚沿着骨瘦如柴的手看向咬唇看着自己的纪岭。
  “……怎么了?”
  纪岭殷殷的看着他,像只讨要奖赏的小心翼翼的小狗。
  “我可不可以……叫你江江。”
  江亚一愣,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挤眉弄眼的调侃。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随便叫,叫我哥哥也可以呀。”
  纪岭脸上的笑纹像波浪一样荡漾开来,泛着一圈圈涟漪。
  “江江。”
  江亚顺嘴一应,一边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一边东张西望,兴致勃勃的建议道。
  “静静啊,你想吃什么,盖浇饭还是黄焖鸡,或者重庆冒菜,我跟你说哦,那家冒菜真的超好吃的,又香又辣……”
  清朗的嗓音像是被最通透的琉璃雕琢而成,天生便含着软糯笑意的语气如高不可攀的青空一羽从天而降,落在卑微的受宠若惊的泥土里,霍然亲昵的柔软裹着喧嚣的飓风破墙而入,整个空荡荡的封闭屋子都被一头粉红色的大象慢慢涨满,幸福的像是要爆炸。
  静静啊,静静啊。
  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融化了透明的坚冰,纪岭默默被他揽着走,僵硬的背脊不易觉察的逐渐放松了下来,紧张的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微微扬起。
  阳光真是,从未有过的温暖啊。
  高中时代的友谊总是来的迅疾而简单,没过几天两人便从不说话的舍友变成了亲密无间的好伙伴,或许是因为沉默内敛的纪岭不同于之前主动迎上来交好的狐朋狗友们,江亚对他显现出异常的热情。
  对此,惴惴不安的纪岭也曾迟疑的开口问过。
  “江江,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靠在他身上用偷偷藏起来的pps打游戏的江亚头也没抬,不假思索的说:“因为你长的好看啊。”
  实际上这并不是个能使纪岭安心下来的理由,因为他知道,围绕在江亚身边的比自己好看的人多了去了,这轻描淡写的支撑对他而言是个梦幻般的泡沫,在灿烂的太阳光里过于迷醉的话,下一秒就很有可能会啪的破碎,然后跌回孤独的寒冷深渊。
  他低头看着江亚天生微卷的发尾,伸手碰了碰,语气轻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么。”
  江亚手指飞快的按下几个键,当表示胜利的结果占据屏幕后,他喜气洋洋的把pps一扔,仰头去捏纪岭的脸,眉眼弯弯。
  “当然啦,大家都知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
  纪岭勾住他的手指,认真的说:“那我们拉钩。”
  “都多大了还像小孩子似的,好啦好啦,真是败给你了。”
  印在一起的大拇指隔着薄薄的肌肤将热度交融渗透,然后就再也不剥离。
  后来班里进行自主换座位,江亚心满意足的搬着东西坐到了纪岭前面。他们学校的座位是单人单桌,彼此最近的距离也就是前后了。
  自从和江亚成为前后桌后,纪岭发现自己像是着魔了一样,总是不自觉盯着前桌的江亚看。翘起来的几缕卷卷的头发,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颈,过分精致的侧脸,盈盈笑意的水眸,都蕴含着一股致命的迷之吸引力,甚至连宽大普通的统一校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格外的清俊挺拔。
  而当江亚扭头冲自己笑的时候,自己居然会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纪岭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只觉得陷入了甜美的泥潭,一股脑的往下沉溺,根本就不愿脱身而出。
  世界里好像只有这么一个人,他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被自己全然不漏的藏在心里,像是在胸口里藏了一窝软绵绵的小猫,不知所措,视若珍宝。
  即便时时刻刻都不自觉关注着江亚的举动,但一直到成为朋友的一个月左右,纪岭才发现江亚总是会做噩梦这件事。
  只要不是过分吵闹的情况下,纪岭都能直接从夜晚睡到天亮,半夜很少醒来。有天中午他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下午请假去医务室里打了点滴才恢复正常。由于下午在医务室里休息的太足,到了晚上,他反而睡不着,翻来覆去到半夜忽然觉得口渴,便摸黑下床去喝水。
  宿舍的两人间是上床下桌,纪岭轻声轻手的喝完水后刚打算爬上床,突然听到江亚的床上传来细微的声响。
  像是某种强忍着痛楚的低声呻/吟,从齿缝里硬生生溢了出来。
  他停在原地,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便不确定的小声开口。
  “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