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一通痛彻心扉
  今天的谌希没有留在乔家住,乔可宁也很识趣的没有挽留。谌希离开的背影正好经过二层的窗前,乔可宁伸出手往前探,摸到的只是冰冷的玻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好不容易谌希接受了自己,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前进,现实却在最后狠狠刺了她们一剑。
  谌希的背影越来越远,她看上去很单薄,提着行李走得缓慢,好似被重物拖垮着。负重前行,负的是一颗沉重的心……
  乔可宁忽然间双眼发直,陷入回忆中,仅靠着一个背影便想起了许多二人之间的事情。乔可宁浑浑噩噩的上半生,总是在父母的影响下生活着,懂事听话的没反抗过,父母“善意”的安排都全盘接受。这中间唯一的变数就是谌希,只有她是灰白人生中唯一的光点,提醒着乔可宁这世界仍有指望。乔可宁难以抉择,是否该为谌希拼一把……
  突然,站在窗边的乔可宁猛地回过神来,在房间里胡乱翻找出自己的手机,慌慌张张的模样似有种歇斯底里的感觉。
  她快速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混乱的发丝还垂在轻咬着的嘴唇旁边。嘟嘟的电话声已经响起,而窗外远处的谌希却只是倏地停住了脚步,没有接听。很快,无人接听的提示就在乔可宁耳边传来。
  乔可宁没有放弃,看着谌希停在原地的背影,反而给了她更大的勇气,重拨了一遍又一遍。终于,谌希没能拗过她,接下了这通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语气充斥着冰冷的气息,她冷静的像是一头山间的野鹿,只是独自立着,乔可宁看着远处的她,又添几分心碎。
  “谌希……我……”乔可宁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聊,就这样……再见。”说完就是一副要挂断的架势。
  “等一下!我有话想说,现在就得说。”乔可宁怕再过几天,自己的冲动都会被理智压住,让自己失去博一次的勇气。“谌希,我之前说过的话绝不是骗你的,我爱你,这句话永远是真的。所以……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抛弃一切,只求一个我们在一起的结果。”
  乔可宁永远现实理智,这是她头一回被爱情冲昏了头,时至今日她才明白情感这种东西是无法控制的,只有真的爱了,真的贪恋才会体会到其中滋味。
  此话一出,乔可宁看到站在远处的谌希缓缓地回过头来,距离很远,她甚至看不清谌希的脸,谌希也看不清她。只不过,望着同一个方向,两人好像就能心意相通。
  “我……”谌希的声音充满了犹豫,逐渐加重的喘气声都带着颤,“我不能……”
  “我说过你能!只要你愿意,我们就离开,好不好……”乔可宁愈来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有感而发的泪水成流的下来,根本止不住。
  “可是……”谌希的情绪也随之激动起来。
  “谌希!你不要这样,你不要退缩。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很难逾越的难题,你不能因为我崩溃了我没办法了,你就放手了!你总是这样……永远为我着想,被世俗绊住脚!但是……但是其实我希望你能为了我任性一次,再纠缠纠缠我好不好。如果你哭着骂我,说我是个满口空话的骗子也好,让我给你钱安抚你也好,怎样都好……只是谌希!你别放弃,你别放弃我……”乔可宁一抽一抽的,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极致卑微的哀求,她真的怕了,她怕从此抓不住谌希。她怕以后谌希即使近在咫尺,却也没法毫无隔阂的并肩了。
  两边的电话里顿时充塞着女孩们的哭泣,她们无论是谁有着怎样的身份,都无法逃离命运带来的困境,绝境、无望接踵而至。谌希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不停地哭泣,它像是一种宣泄的方式。只要你哭了,就能排解忧伤,就能向世界宣告:我认输了。
  即使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你的投降而停止迫害。
  “对、对不起……宁宁……不可以的。我担不起你的爱,是我们错了……”谌希从未如此激动过,她独自一人站在路边,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可以让她自由自在的放声大哭。可就连大哭她都不敢,她捂住嘴巴,泪水沿着手背直接打在地上。
  电话早已切断,只剩下两个女孩心中碎裂的声音。
  自那以后,乔可宁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乔鑫问她是不是太勉强自己了,乔可宁也不言不语。就抱着手机坐在窗边,望着那抹早就离去的背影。偶尔,林晨也会借着送饭的由头来和乔可宁说说话,乔可宁只是礼貌地道谢后就把林晨视作空气了。
  直到订婚仪式当天,乔可宁才把自己放出来。乔鑫这些天忙前忙后筹备着,以为乔可宁会闹出什么大动静,结果出乎意料的是,乔可宁出奇的安静。乖乖地参加了订婚仪式,配合着流程走完一切,这份顺从与乖巧与乔家大小姐的身份极为相称。
  殊不知,乔可宁并不是顺从,而是心死了。她不再去想和谌希在一起的时光,那是她自己亲手放走的,不能怪任何人。
  正式的婚礼定在了四月份,届时c市各个商业巨头,产业大亨都会来参加。林晨也陷入了忙碌的工作中,他需要接受应接不暇的考验,连陪自己未婚妻试婚纱的时间都抽不出。
  “对不起,可宁,今天易阿姨要我一定去公司一趟。没法陪你去试婚纱了……”林晨这几日忙前忙后,本是个年轻英俊的脸庞上都布满了疲惫,不知怎地的他消瘦了不少,甚至有点病态。
  但是关于林晨的变化,乔可宁一点儿都没能察觉,更别提关心他一句了,只是淡淡的说:“没关系,我自己去也可以。”
  “要不然,叫杨姨陪你一起去?”
  “不用麻烦她。”乔可宁不想和任何人多说什么话,语气中便显得有些不耐烦。
  林晨怕她不开心,忙讨好的继续提议,“啊,我记得你有个好朋友……”
  “别提她!”乔可宁突然暴怒起来,眼神中满是疏离。
  “……你和齐小姐吵架了吗?”
  原来不是她……乔可宁听到林晨指的是齐玥玥后,稍微冷静了点。“不用。”语气依旧是刚刚的淡漠。
  “那……”
  “别说了,我走了。”乔可宁不想再继续和林晨纠缠,拎起包一个人下楼去了。
  其实早在几天前,乔可宁就已经忍不住开始给谌希发消息了。刚刚对林晨撒气,也是因为谌希迟迟没有回复过她。乔可宁心烦意乱,把自己今日独自试婚纱的事情告诉了谌希,希望她能来陪自己一起。地址也发了过去,谌希究竟会不会来,牵动着乔可宁的情绪。
  到了婚纱店,店员热情地招待了她。许是自己的身份地位较为特殊,未婚夫又不能陪同,一连来了五六个店员为乔可宁梳妆打扮。
  婚纱的样式并不算花哨张扬,以美人鱼为主题的欧式宫廷蕾丝刺绣的曳地拖尾,一字肩的设计,将乔可宁的小巧玲珑彰显的淋漓尽致。头纱里镶嵌着钻石,细碎的设计只有走在铺满阳光的教堂时才会大放异彩。乔可宁麻木地被店员摆布着,婚纱是她最喜欢的设计师专门设计制作的,可穿上身后在乔可宁眼里也不过尔尔。原来婚礼上重要的不是婚纱而是向你走来的那个人。
  “乔小姐,这套婚纱实在是太适合你了!要不要出去转转,试衣间的光线不好,看不到头纱上的钻石呢!”店员为乔可宁打点好一切后,询问她的意思。
  此时的乔可宁正站在试衣间里,按以往婚纱店的展开,一拉开帘子,坐在外面的新郎先是要被惊艳一番,然后未婚夫妻俩相拥而泣。可如今,林晨没有陪着一起来,谌希也……
  “不用了,又没人看,我自己在里面看看就行了。”
  说实话,乔可宁也并不想细看,她没那个心情,这也不是她满心期待的婚礼。
  店员见乔可宁神情不对,便也闭口不言了,默默地帮乔可宁整理裙摆。
  “出来吧,我想看看。”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穿过帘子从外面传来。
  店员不晓得那是谁,一个女声,难不成是乔小姐的朋友吗?
  只有乔可宁听到这久违的声音时,脸上瞬间恢复了生气,眼神中都炯炯散发着光彩。她知道,是她的王子来了,真正的王子!
  乔可宁毫不犹豫的拉开帘子,“谌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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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刀尖带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