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只是喝酒，颜颜打小就听话，那种东西，他不会轻易去碰。温爸爸的一颗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住，当警察这么多年，他处理过不少这样的案子。
  也义愤填膺过，可到底没有现在这样感同身受。
  连身上的肌肉都绷紧了，手上有隐现的青筋。
  这几年的治安事过去几十年都没法比的，可没想到还是有这样的事。
  偏巧还落到了他的头上。
  但当着温颜的面，他到底没有发作，只摸一摸她的脑袋，把那张纸条收进衣兜里：“以后晚了就不要出门。”
  温颜点点头，又听他说：“你妈那，就说是在同学家喝多了，别让她担心。”
  温颜怔一下：“知道的。”
  温爸爸骑车走了，她收拾好桌子，还是有些疑惑。昨晚，她以为是温爸爸找到她的。
  可听温爸爸的意思，似乎不是。
  温爸爸到了警局，心底那股气还没压下去。颜颜能得罪谁，那些人对她下手，无非是先给他下马威。
  这些年他在警局，干这行得罪的人不少。
  颜颜懂事，吃了什么亏不会让他知道。喝酒的事儿瞒不过去，但是脸上的伤，她没有提。
  下午温颜在家乖乖看书，林薇薇来了。
  林薇薇这两天跟人出去玩儿，一放假就人影都看不见。是听林奶奶说，昨晚周老师到处找温颜，半夜急得不得了。
  她才回来的。
  “老实交代，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接电话？”温颜的电话打不通，她也差点急死。
  好在他们走得不远，就在郊区。还是徐向东提议的，几个人背着帐篷，拿着望远镜去看星星。
  望远镜是徐向东拿的，听说是他哥的，小几十万下不来。
  可林薇薇一听温颜的事儿，就没了兴致，早上就匆忙赶回来了。
  温颜原本没有跟她说话，拿着笔安安静静地写卷子。但眉头却拧着，半晌停下来，转过头，那双眼睛黑白分明。
  可忽然眼眶就红了，眼泪涌上来：“薇薇，我吓死了。”
  她真的吓死了，昨晚的事儿。
  今天早上起来，好像做了场梦。可那场梦却在记忆里慢慢清晰起来，不能对温爸爸说，也不敢对周老师提。
  可她难过，还委屈。林薇薇都看得到，连忙跳过了抱住她：“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跟我讲，我弄死他去！”
  她的语气里有一股狠劲儿，不像开玩笑。
  温颜断断续续，把昨晚的事跟她讲了。那时候还没这么怕，现在是后怕。那些人凶神恶煞，捏住她的下巴给她灌酒。
  记忆最清晰的就是这一段，再后来她的意识就模糊了。
  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也不知道是谁送她回来的。
  可她记得，自己好像看到一个人。
  那些记忆太熟悉，跟上辈子重合，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林薇薇不会安慰人，可这事儿她却听明白了。
  她也认识一些校外的人，知道城西那一块儿，是卓三爷的地盘。卓三爷在这云城里，算是号人物。
  能平白无故跟温颜过不去？
  倒是卓依然，林薇薇狠狠握紧了拳头，小婊砸，这事儿肯定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