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迎春宴(8)
  “月如公主……”太监询问的语气。
  “还有人没比呢!怎能说本公主就赢了呢?”月如公主傲然的语气说着。
  柳贵妃闻言一笑,“如儿何必谦虚,想比的人也都比过了,你已经胜出了。”
  “姑母!”柳月如娇嗔一生,打断柳贵妃的话,“还有人没比,如儿自是不敢居赢,那岂不是显得不公平?”
  柳贵妃闻言呵呵一笑,“如儿长大了,竟也知道公平了,好,那便再问问,确定一下是否还有人要与月如公主比试。”
  前半句话是说给柳月如的赞赏,后半句话则是说给那场上的太监。
  太监闻言正欲点头称是,柳月如却是又道,“不必问了,如儿听闻宣王哥哥这次带回来一个舞女,也来参加了这迎春宴,何不教她上台来与如儿比试比试呢!”
  文敬公主闻言,瞬时心中一跳,她早先便觉得这个柳月如之所以上台没那么简单,如今看来果真如此,竟是冲着霓裳来的。
  “月如公主这是怎么了,竟是连迎春宴的规矩都忘了吗?霓裳姑娘既没上台,便是不参与比试的,所以,月如公主已经算是赢了。”文敬公主道。
  是啊,听到文敬公主的话,台下的人也都议论纷纷起来,大多是赞成文敬公主的。
  风临皇沉默着不开口,柳贵妃的眼神则也是落在了华云思的身上,保持缄默。
  皇后自始至终都垂着头,好似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的模样。
  莫言更好似从宴会开始的时候便已经不认识华云思了一般,自始至终,未曾看过她一眼。
  “主子,月如公主这般分明是有意要羞辱公主,我们真的不替姑娘做主吗?”
  莫言身边的随从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莫言手中把玩着酒杯的动作未停,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平淡无波的声音便道,“她,还用不着本王。”
  ……台下议论纷纷,这迎春宴从来都是主动上台的,如今月如公主分明赢了,却还要以此逼迫他人上台的,这还是头一遭。
  柳月如好像丝毫也不顾及那些议论的声音,道,“是吗?只是文敬公主怎知道霓裳姑娘不愿意与我一比呢?”
  “月如公主珠玉在前,我又怎敢在月如公主面前献丑呢?”华云思终于开口,文敬公主既然已经替她说话,她又怎能让文敬公主为难?
  所以,她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她不会和她比,况且,区区一个县主之位,她可从来都没放在眼里。
  但柳月如岂能就此作罢?
  “你这么说,是看不起本公主吗?”
  华云思垂眸,“霓裳不敢,只是霓裳自知舞姿平平,入不得公主的眼。”
  这是实话,让她舞刀弄枪她不在话下,但若是比舞而非武的话,那的确是有些为难了,毕竟,自己这舞女身份从一开始就是莫言为她杜撰的。
  柳月如却是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这个女人身为舞女,怎么可能舞姿平平?
  所以,她前些日子为着迎春宴好不容易练就的舞蹈,也只不过是为了羞辱这个女人一番。
  她相信,就算这个女人跳的好,但就凭着她的公主身份,最终赢的也只能是她。
  所以,只要她肯上台,那么她就输定了,想来,一个身份低贱的舞女连跳舞都输给了自己,那她还有哪一点能让宣王哥哥看上?
  这才是柳月如的真正目的,然而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愿意和你比。
  “舞姿是否平平,得看一看才知道,还是说,你的舞只肯跳给宣王哥哥一个人看,就连皇帝和皇后都没资格欣赏的吗?”柳月如以最是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最是尖酸刻薄的话来。
  不远处,莫言把玩着酒杯的动作一顿,一道几不可察的危险的目光自台上那跋扈的粉色身影上一扫而过。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华云思倘若再推拒下去的话,那便真的是大不敬了。
  “好,既然月如公主如此盛情相邀,那我也只好献丑了。”华云思不得不应了声。
  旁边,文敬公主的手覆在她的手上,轻声的提醒她道,“她这般坚持不过是为了仗着自己的身份羞辱于你,你若是不愿是话,我自想办法帮你拒绝。”
  她的手心传来暖暖的温度,再加上这样一句真切的关心的话,华云思心中一瞬好似有暖流经过,她笑看着面前鹅蛋脸的女子,温柔道,“公主的好意,霓裳心领了,只是她若真的要比,我也是不怕的,公主放心便是。”
  文敬公主这才缓和了神色,眼睁睁的看着华云思走到了台上。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她的身形动作并未有半分的畏惧,反而是十分的泰然自若。
  那般的神色,那般的气质,仿若她根本不是什么舞女,而是别国来的公主一般,甚至轻而易举的将方才所有上台比试过的女子的气势都碾压在了脚下。
  “这……真的只是一个舞女吗?”
  “是啊!你瞧她那从容不迫的样子,雍容典雅的步伐,我瞧着就是和咱们的文敬公主比起来也不相上下。”
  “对啊,这分明就是一国公主才能有的气度,怎么能是一个舞女呢?”
  “而且,不只是气度,她的容貌也是我从未见过的美,啧啧啧,这样的容貌才算得上是倾国倾城罢!”
  “难怪宣王殿下会为了她在景朝呆半年之久,这般气度,这般的姿容,果真是配得起宣王殿下的。”
  “是啊,难怪,宣王殿下待她与旁的女子都有不同,只是可惜了,这样的女子,却终究是一个卑贱的舞女,哎……”
  在众人各色的议论声中,一抹鲜红的华云思缓缓走到台上。
  再看她从容淡定的神色,哪有半分因为舞女身份的自轻,又哪有半分因为对方是公主的畏惧与自惭形秽?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那个公主。
  凡是上台的人都会自报家世姓名,她如水一般从容优雅的眼神在所有人身上扫过,接着又礼貌性的行了一礼,才缓缓开口,道,“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