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冰湖节(17)
  以身相许!?
  虽然她的确很好奇他面具下的容颜,虽然他的模样的确……嗯,好似也的确很诱人!
  但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以身相许!?除非她疯了!要么就是他疯了!
  要不是看在他救了她的份上,别说是万金,敢在她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她现在就把他打的鼻青脸肿了,现在竟还敢要以身相许?
  看来她预料的没错,人不可貌相,今日,果真是让她遇上登徒子了!
  于是下一秒,她脸色一变,心一横,牙一咬,抬手就要教训眼前的登徒子。
  然而……大概是她身体还未恢复?又或许是面前男子的武功的确深不可测?
  她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她的手就又落入了男子温暖的掌心。
  条件反射的想要抽离,奈何无论她如何用力,男子抓着她的手都岿然不动。
  两人距离极近,再加上,彼此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这样的场景,倒显得有几分的暧昧。
  华云思的脸色蓦地一红,似是意识到了她的窘态。
  初春的时节,身上的衣裳原就略显单薄,如今湿透后,更是紧贴着皮肤,女子曼妙的身躯若隐若现,又似乎一览无余……
  男子面具下的脸色一寒,浑身立时不由自主的燥热了起来,不过也只是一瞬,另一只手便利落的解下身上的黑色披风,又利落的披在她的身上。
  登徒子会给她披上披风?另外,她怎么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是有些不高兴了的样子呢?
  华云思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指尖一凉,一枚盈盈如玉的黑色戒指已经套在了她的食指上,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指尖滚烫。
  紧接着,男子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似的,略微低沉的声音传来,“戴上它,你便是我的人,另外,裹好衣服,免得……受寒。”
  说完这句话,他蓦地松开她的手,又背过身去,倒似在逃避什么一般。
  华云思闻言,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蓦地一红,连忙将身上的披风裹紧,这才用力开始想要摘掉手上的戒指。
  奈何,她用尽了力气,那戒指就如眼前的人一般,岿然不动……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有些气恼。
  “乌戒。”男子答,声音已比方才平淡了许多。
  “乌戒?”华云思微微一怔,放开了那枚黑色戒指,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子闻言,眸光一闪,有些意外而又赞赏的语气问,“你竟知道?”
  华云思摇了摇头,一边仔细打量着手上的乌戒,一边道,“只是听说过,传闻中,乌戒能感应人的气场以互相感知危险,还能,传递讯息?”
  “所以,你还要摘下它么?”男子的声音恢复优雅,又含了几分笑意。
  华云思蹙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是道,“为什么?你要把它给我?”
  “因为你需要它。”男子毫不犹豫的答。
  “你到底是什么人。”华云思正色。
  “它的主人。”男子笑了笑,丝毫不避讳的道。
  “那我呢,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华云思又问。
  这一次,男子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定定道,“我知道。”
  不知为何,听到这三个字,华云思心中蓦地一跳。
  如今在风临,她的身份是莫言身边的舞女,也是荣裳县主,但这些都不是她的真实身份。
  那么,面前的人难道真的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么?
  如果是,那他知道的那个身份,到底是宁安澜,还是华云思!?
  她脸上神情变换,却并未看到面具下,男子宠溺的笑。
  下一秒,男子忽然靠近她的耳畔,一字一句,轻声道,“你,是我要保护的人。”
  ……她这算是被调戏了么?脸上好不容易褪去的潮红很快又滚烫了脸颊。
  华云思又要说些什么,再抬头,面前的男子已经不见了,如果不是手上的乌戒和身上的披风,她倒真以为她是做了一场梦。
  紧接着,林中细细簌簌的声音传来,华云思抬眸看过去,冰湖湖畔来了一队的侍卫。
  那领头的人看到华云思的一瞬间大喜,高呼着找到了几个字。
  剩下的人脸上则都是惊讶的神情。
  毕竟他们都以为荣裳县主已经死了,谁又能想到她会安然无恙的在这竹林之中?
  华云思四处又看了一眼,确信找不到方才那个人之后,这才又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随着侍卫离开。
  竹林中,某个隐秘的所在,黑衣男子面前,跪了一地的人。
  这些人全都腰带佩剑,浑身沾满了杀气,寻常人见之,只怕早便退避三舍。
  然而,此时此刻,在黑衣男子面前,这些人则全都是十万分的小心翼翼的恭敬,甚至有些人因为方才那一幕,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
  再仔细看去,距离黑衣男子最近的那个人,有着一张十分熟悉的脸,是明月!
  “主子……属下等,刚刚什么都没看到!”
  明月后悔极了,方才为何会守在这里,早知道他便应该守在再远一些的地方,这样也不至于被主子怀疑见到云华郡主穿着湿衣服的情景……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距离,即便云华郡主浑身都湿透了,可他除了能远远看到一个影子之外,也的确是再看不到别的任何了啊!
  但这样的话又解释给谁听呢?主子的怒火可是实打实的,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承受的了……
  明月这般想着,脸色愈发的苦了。
  他的身后,一众人等也都是恭敬到了肺腑的语气,“主子明鉴,属下等的确什么都没看到。”
  ……萧镜尘的脸色愈发的黑了,如果不是他带着面具遮掩,这些跪着的人还不知道要被吓成什么样子。
  罢了,罢了。
  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
  瞬间,所有人松了口气,就在这时,某人冰冷的口吻却又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所有人默,复又跪了下来。
  “七日内,不许吃饭。”萧镜尘冷了眸,阴沉着语气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