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仁者之道
  我有时气不过。但是这话又没法反驳。只能是气呵呵的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张天罡看到我的样子,不由的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你也别生气,这件事情与我看来,这死只不过是个开端而已,后面还会发生许多让你难以想象到的事情,死一个人并不可怕,我怕的是,要是如此下去,这个洪门堂口得死一大片。”
  天下熙熙为利而来,天下攘攘为利而往,我也看得明白,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洪门堂口的龙头这个位置。
  这洪门堂口在港岛这个地方屹立百年不倒,生死不息,不知道换过多少个龙头把头。
  这其中又是多少生死性命和公案这里面难以想象,现如今这个地方只有副山主却没有龙头,这个情况可颇为怪异。
  再加上这真正能够说话做事的人,竟然是一个80岁的老人,这整个堂口,当中的中流砥柱全都是年轻力壮的青年人。
  他们自然看不过如此情况,没有人不想上位,会发生这种事情皆属正常。
  张天罡和我笑了一声道:
  “你也是保利的话事,应该能够想得明白这里面的道道,这当年游公手底下有多少人想上他的位置,你不是不能明白,这洪门堂口所以说在香港,但是天底下的人心都是一样的,这游公当时被人害死了,这洪门堂口的副山主又怎么不可能。”
  我们都是发生这些事情的过客而已,虽然说现在我和保利俱乐部有说不清道不明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这其中所发生的一切争斗似乎都和我很远。
  可是终归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张天罡所说这些我都能明白。被他这么一说,我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时半伙之间只能是恨这自己和天底下万千股纠缠在一起的势力一比自己实在是太过于渺小了。
  甚至稍有不慎,被那千丝万缕纠缠在一起分分钟的功夫,从其中倒生的一股子线头甚至是倒刺都能够把我活活弄死。
  所以有的时候明哲保身,说的难听一点,千年修得乌龟法得缩头时且缩头,竟然成了最好的求生办法。
  “那难不成我们就真的这样。”
  我有些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张天罡苦苦的笑了一声道:
  “天底下,有两种人,一种人是自救,一种人是救人,前者乱世中,明哲保身,取了一身干净了,甚至致于危难之间,还能够相安无事,既然是本事了。”
  我好奇心切,问他第二种人,又是一个什么样子的。
  “这非得是超乎常人,从胸腔当中生出一股天地正气,只有遇强则强,遇弱则护弱,非同一般的本事,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还需当怀大仁之仁,并且有一双慧眼,才能够做得到就一切。”
  他说完这一切,我不由愣了一愣,脑海当中迅速想起了孙阳君的影像。
  口中所说的一切,似乎比登天还难,除了他这么一个人,好像并没有别的旁人在能够做得到如此本事。
  “秦哥,我一直都相信,你能够做到这一切,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君子豹变,守时待势。”
  他说到这些,我手上的那一根大卫杜夫香烟已经烧到了一屁股的位置,因为只抽了两口,其他都随风而散,便再续了一根香烟,扭身朝着宾馆的落地窗方向走了过去。
  这窗户外面就是灯火通明的维多利亚港,往远处看去是摩天大厦还有海边的沙滩和游艇码头。
  张天罡和我两个人看的有些入神,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道:
  “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香港还没有回归,乱的很呢,这地方也怪养活富人也活穷人,到是个乱世当中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想不到张天罡这么早之前就来过香港,这人仔细算了算大概快小30年前。
  那个时候他才20出头,正好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这梅花易数也是那年头学出来的本事。
  提起这个,我不由得又想了起来,这张天罡是洪门堂口里的通字辈。
  但凡吃这碗饭的,讲究个年岁辈分,除此之外和谁拜的门生帖,那都是非同一般的事情,稍微差个一点半点,那身份都是天差地别。
  我虽然对洪门堂口了解不多,但是从之前这一些人对张天罡的尊重程度来看,此人身份应该不小。
  毕竟万变不离其宗,这阴阳行那也讲究一个规矩身份,要是在阴阳行里面别人对他如此,那身份顶多是比魁首低个一丝半点,但是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把我想的这些事情和张天罡问了一通,这人一听到我说的话,脸色微微一变,皱了皱眉头道:
  “其中有些事情,那也说来话长,总归来说一句,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江湖旧事,我年轻的时候做过太多的错事,改不回来的,到了现如今,没想到这也是错的事情,倒成了资本,也好像是湘江的水,流到海里,管它咸的淡的,都成了翻天覆地的滔滔海水。”
  这车轱辘话和我说了一箩筐,倒是想把我绕进去,我有意再追问下去,可是张天罡这是在我面前张开一个手掌,示意我不要再把话说下去了。
  我点了点头,也并不再是多追问些什么,两个人坐在沙发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盘算着这既然洪门堂口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也不好意思再去麻烦他们找孙阳君的下落了,这虽然说自己在香港并没有认识多少人脉。
  可是言而总之。港岛就这么大的地方,努力找找在这人海茫茫里面多花上点时间,也未必不可以。
  就当这个时候,那门口突然传出砰砰的两声声响。
  惊的我们不由得齐刷刷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谁啊。”
  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句,门口的人并没有回应我,只是又敲了两下门。
  一见到这个反应,我不经意之间觉得有些怪异,从沙发椅子上起身,就去开门。
  可是等门一开,门口连个鸟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