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闭上眼睛都能‘看清’周围十丈?感应一里范围?”孟大江都觉得玄乎,“川儿,你难道得到什么特殊的修行法门,在偷偷修炼?”
  “没有。”
  孟川摇头,“我别的法门,一律没碰过,就是昨天画画,画完之后感觉有些晕,跟着就内视到自身的眉心空间了。”
  “听起来是好事,但说不定就藏着什么危险,大意不得。”孟大江说道,“走,去见你姑祖母。”
  “嗯。”孟川点头。
  ……
  孟仙姑身受重伤,能活的日子不多了,她最在意孟川,孟川身上承载了整个孟家的希望。
  能倾尽家族宝物去换一滴神魔玉髓液,愿意将平生积累的功劳将来都转到孟川名下,可见孟川在她心中的地位。可以说……为了孟川,她甚至都可以不惜性命。
  孟大江、孟川也无比信任她。
  祖宅内。
  “姑祖母。”孟川恭敬道。
  “孟川怎么来了?”坐在院子内的孟仙姑放下书籍,笑着道,“你可是每天都要苦练拔刀式八千次的,大早上来我这,可是难得的很。”
  孟大江却是连道:“川儿身上出了一件特殊的事。”
  “特殊的事?”孟仙姑心头一紧,问道,“什么事?”
  “禀姑祖母。”孟川说道,“我昨夜内视自身,发现眉心处存在一空间。就像丹田有一空间。这眉心处也有一空间,里面更有小人,和我一模一样。”
  孟仙姑脸色微变:“眉心空间?我也从未听过。”
  “姑姑也没听过?”孟大江吃惊。
  孟仙姑可是成神魔约八十年了,她也有不少神魔好友,论见识自然要高得多。‘眉心空间’的事,竟然孟仙姑听都没听过,就太不可思议了。
  说明很罕见!罕见到极致!
  “别急,孟川发现眉心空间后,自身可有什么变化?”孟仙姑追问。
  “川儿他说,他闭上眼睛都能清晰看到周围十丈,连一只蚂蚁有几条腿,腿上的毛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并且还能感应一里之内所有的生命气息。”孟大江解释道,孟川也在一旁点头。
  “闭上眼睛,能看见十丈?能感应一里?”孟仙姑疑惑,“你可曾释放出真气?”
  “我如今还没悟出‘势’,自然无法真气外放。”孟川说道。
  “我知道你无法真气外放。”孟仙姑摇头道,“我也擅长探查,能一念探查十里范围。可那是我神体的缘故,再加上以真元施展出的特殊法门,方才能够探查十里。而你,没有施展任何招数。轻轻松松能感应周围一里内的气息。我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孟川困惑。
  “你可能探查我的气息?”孟仙姑追问。
  “姑祖母……”孟川肉眼能看清孟仙姑的衣服外貌,可闭上眼睛,却觉得孟仙姑成了人形的太阳,恐怖气息让他难以看清。
  “姑祖母的气息太强,我看不清。”孟川说道,“但是你气息比一里内其他所有生灵加起来都要强,我却是能感应到的,在我感应中,姑祖母的气息就仿佛太阳般耀眼,难以直视,却又无比夺目显眼。”
  孟仙姑若有所思,轻声道:“眉心空间我闻所未闻,但是我却听到一个说法。”
  孟大江、孟川都仔细聆听。
  “人有魂魄,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孟仙姑说道。
  “嗯。”孟川他们都应道。
  在民间早有魂魄的说法。
  “可你们知道,魂魄在哪吗?”孟仙姑又问道。
  二人摇头。
  “我听我一位好友说过,说魂魄是居于识海。”孟仙姑说道,“魂魄是成人形,和肉身一模一样。我当时追问,识海又在哪?当时他只是指了指脑袋,说他知道的也不多,只知这关系到更强大神魔的修炼。”
  “魂魄,关系到更强大神魔的修炼?”孟大江、孟川都若有所思。
  “眉心空间,听起来就很像识海。”孟仙姑说道,“恰好那一小人,也是成人形,和肉身一模一样。可能就是你的魂魄。”
  孟川微微点头。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孟仙姑说道,“可能是真,也有可能是错的。你不可全信。”
  孟川点头,但已经觉得收获很大。原来头脑有识海,识海内有魂魄,关系到更强大神魔的修炼。
  “此事你们俩都务必保密,若真是喜事,可能是天大的喜事。暴露了……说不定会有大麻烦。”孟仙姑说道。
  “对。”孟大江也道,“如果有真正的绝顶天才,天妖门都是想方设法要刺杀的。”
  天妖门自私自利。
  但若有震古烁今的绝世天才出现,妖族都会悬赏。天妖门也会拼命刺杀。
  称得上‘震古烁今’,能影响到人族妖族大局的天才终究太少,像梅元知这种,天妖门都不在乎的……连进入元初山的入门考核都没成功,梅元知的威胁可想而知了,这辈子若是运气差些,可能就死在战场上,都成不了神魔。像孟川这种连‘势’都没悟出来的所谓天才,也只能在东宁府耀眼。妖族根本就没关注过他。
  “只需保密,按部就班的修炼,再进入元初山。”孟仙姑说道,“元初山是最古老的修行之地,你进了元初山,在元初山翻看书籍,相信就能知晓这眉心空间的奥秘了。”
  “嗯。”孟川点头。
  “对,保密,好好修炼。”孟大江也说道。
  “尽早悟出势。”孟仙姑说道,“越早悟出越好,最好能凝丹功成。积累越深,进入元初山把握越大。那梅元知二十岁才悟出势,虽然能去搏一搏……但是成功希望注定渺茫。而最终他也的确失败了。你最迟要在十九岁悟出势。再经过一年积累,加上你的神魔根基,进入元初山的希望就大了。”
  孟川很想说……
  自己有把握几天内就能悟出势。
  但都没悟出来,现在说,就有些吹牛皮之嫌了。
  “等悟出势,再告诉爹,告诉姑祖母吧。”孟川暗道。
  第十二章 血云盗
  “眉心空间,不可胡乱尝试。”孟仙姑说道,“胡乱尝试,或许能让你发现种种好处。但也可能带来不可挽回的恶果。一切要顺其自然。”
  孟川点头。
  “顺其自然,在修行中你会自然掌握部分用法。”孟仙姑笑道,“这是最温和的法子,等你进了元初山,找到关于它的秘籍。就能明白如何彻底的使用它。”
  “是,姑祖母。”孟川恭敬应道。他询问父亲、姑祖母也是这个原因。一种未知的力量,没有前人的经验,纯粹靠自己去摸索!太危险。
  如今,自己就有了短时间内掌握势的把握,没必要冒险。
  “还有,眉心空间之事必须保密。”孟仙姑目光扫过父子俩,“绝对不可以再告诉其他人。”
  “是。”父子俩都应道。
  ……
  拜访姑祖母后,孟川就返回了镜湖孟府,继续他今天的八千次拔刀式。
  练武场中。
  有护卫站在大树树杈上,手持连弩对着下方。
  孟川站在数丈外,刀在刀鞘内。
  “这感觉和过去完全不一样。”孟川能清晰感应到大树上那名护卫的一切动静,护卫先是看了看自家少爷,手部肌肉开始紧张起来,随后手指才扣动扳机。扣动的过程、连弩内小飞箭被弹射的过程,无比清晰的被孟川‘感知’着。
  呼。
  在护卫手指刚开始扣动的刹那,孟川就已经身影一闪。
  当那一根小飞箭刚飞出,刀光就划过长空,切过飞箭箭杆上的红点。
  “啊。”护卫吓得一跳,那一道刀光简直从面前切割而过,距离他手中的连弩非常近。
  “这这这……”护卫被吓住了,连旁观的其他护卫、仆人们都吓得一跳。
  这小飞箭刚被射出就被切了?距离也太近了。
  武者也有反应时间的,正常的反应时间,飞箭都该飞出点距离了。
  “我这是预判。”孟川看护卫们都震惊无比的模样,随口编造道,“马三他射这手弩,不知道射了多少次了。我预判他要射出飞箭了,就立即出手……果真,飞箭刚一飞出,我便立即斩中。”
  “少爷厉害。”
  “少爷预判真是准。”一个个都夸赞吹嘘着。
  孟川笑笑。
  预判是需要丰富的经验,还得有些运气。因为强大武者的动作,在肉眼观察下都是模糊的。比如护卫在树上扣动扳机,一名洗髓境护卫扣动扳机是何等的快?加上有衣袍遮掩、大树树枝遮掩,肉眼即便模糊看清,再出手也晚了。
  孟川不是的。
  他能‘感应’无比详细的一切,护卫眼神的变化,身体自然而然的准备动作,扣动扳机的一刹那……一切都无比清晰。
  不需要预判,‘看到’就可以出手了。
  “如果这样的话,我每次都可以飞箭刚飞出,就斩中。就难以锻炼自己的刀法了。”孟川暗道。
  “嗯,给自己定个规矩。”
  “必须飞箭射出的刹那,再出手。”孟川做出决定,他修炼拔刀式终究是追求的快、准!
  “接着来。”孟川吩咐。
  “是。”
  马三连收敛精神,刚刚刀光从眼前飞过的确够吓人。
  咻。
  又一次射出飞箭箭矢,这一次孟川依旧无比清晰观察到全过程,不过他是在飞箭被弹射出的一刹那,才拔刀出手。
  身法一闪,飘忽的刀光便已经切割在箭矢木杆的红点上,刀气则是落在包着铁皮的树干上,留下痕迹。
  “少爷没有再预判。”那些护卫、仆人们才恢复平静,这才正常嘛!每天八千次拔刀式,少爷过去都是这样出刀的。
  因为去了祖宅,今天修炼拔刀式的时间晚了些,三个时辰怕是要持续到午后了。
  ……
  东宁府,一处普通的宅院。
  戴着帽子的肥胖大汉和一名大胡子男子来到了宅院门口,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