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苏七染说罢,下意识心虚转头,刚好对上了叶缪的双眸,心中惶惶。
  原本说好了,皇上如果问及,就按照当天所发生的事实,告诉皇上,叶思莹本没有伤害自己,是那宫女拿金钗划伤了叶思莹的。
  萃毒,没有出手,不一定会致鳟云死地,可如果出手,就是杀害。
  在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她不能陷宋倾墨于困局。
  如果她说了叶思莹没有自杀的意思,就是闹腾一下,那宋倾墨的那封信算什么?该怎么办?皇上比起怀疑,怀疑之下,怕是宋倾墨危险。
  或许是门主已经想除去宋倾墨,故意下的套……虽然更像是宋倾墨自己的计划。
  还记得她认老大时候,跟宋倾墨一起发过的誓,一日老大终身老大,一日小弟,终身呵护。
  所以,她犹豫之后,还是除去了对宋倾墨不利的部分。皇上深沉的点了点头,眼尾扫向叶缪:“黎川,你也说说。”
  叶缪平静道:“由钟御医确认,金钗上萃了剧毒,导致思莹中毒身亡,而经由儿臣查实,那萃毒的金钗,是鳟云送给思莹的,那要逃跑的宫女,曾经在冀王府中做事,前不久,也是鳟云安置在了思莹的寝宫里伺候。”
  鳟云匍匐在地上:“父皇!他们师徒狼狈为奸,陷害儿臣啊父皇!那金钗是儿臣送给思莹的,可毒不是儿臣弄上去的,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那宫女也的确是儿臣府中的,可儿臣……”
  湘渤抢话道:“你又知道了,太子跟苏少傅,都没说划伤思莹的宫女叫什么名字,你就知道是以前你冀王府里的那个?”
  鳟云:“……”
  “他们合起火来想弄死儿臣,父皇明鉴!”他跪着上前,双手抓住了皇上的龙袍,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父皇不能被他们蒙蔽了眼睛,儿臣真的是冤枉的父皇!”
  “蠢啊!”皇上失望的看着这个最疼爱的儿子,起身一脚踹倒鳟云:“畜生!你畜生不如啊!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孽障!蠢货!”
  皇上字语间如雷劈君威,震如雷霆。
  何为帝王之气,苏七染着实见识了,即便龙体若态之下,都能如此让人心惊胆颤。
  皇上大气之下,猛烈的咳嗽了起来,随风公公赶忙端茶,皇后则在一旁给皇上捋顺后背。
  “谢大统领回来了吗?传谢大统领。”皇上说罢,痛心疾首的看向鳟云:“朕不等了,今天就在你皇妹的灵堂上,让你这个孽障心服口服!”
  过了没多会儿,禁军大统领谢志远从门外走了进来:“参见皇上。”
  皇上:“朕让你去办得事情,什么结果?”
  “回禀皇上,今日一早,微臣奉皇上密令,趁冀王殿下离开王府后,封锁消息搜查冀王府,在冀王府的暗格中,搜到了一瓶毒药,经钟御医验证,正是思莹公主金钗上所萃之毒。”谢志远顿了顿,继续道:“微臣已经将冀王府中所有人在府内看管了起来,等待皇上处置。”
  谢志远禀告完毕,将手中装毒药的琉璃瓶,送到了皇上手中。
  这是叶缪他不清楚,按照苏七染的性格和口才,为什么不往狠里说,应该一张嘴就能说到鳟云死罪不可赎,尤其在场众人耳耳目目,皇上想要偏心,都难。
  可他知道,鳟云彻底留不得了。
  连夜派遣暗卫偷偷藏入冀王府中的。
  毒药是假的,跟金钗上的完全不符,可钟容那边,他交代的妥当。
  只有钟容一人验过金钗上的毒,之后金钗就交到了叶缪的手中,皇上相信医神医门,也相信钟容,医神医门没有党政,只忠心皇权。
  只要钟容说是,那便是了。
  皇上仰头悲笑:“好,好啊,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鳟云:“……”
  “不可能,不可能……”毒药不可能在冀王府里,那是门主交给他的金钗,毒根本就不是他下的。
  “一定是你……”鳟云神色恍惚的指向叶缪,随即有指向了湘渤:“一定是你们,是你们陷害本王!毒药不在本王那里……”
  “你这个混账东西,现在还不知悔悟!”皇上又狠狠的一脚踹在了鳟云的身上。
  鳟云扑到皇上脚下,直接哭了起来:“父皇,儿臣……儿臣知错了,父皇原谅儿臣吧。”
  “思莹肯原谅你吗?”皇上指向了叶思莹的灵柩:“她是你亲妹妹,是你亲妹妹啊,你是朕的儿子,她也是朕的女儿!朕疼爱的女儿!你怎么下的去手?”皇上伸手,狠狠的拍打在了鳟云的脸上:“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害思莹,你说!”
  “父皇,父皇饶了儿臣吧,父皇最疼爱儿臣了,儿臣再也不敢了。”他能说什么?敢说什么?
  鳟云泪流满面,爬起来抱住了皇上得腿,哭得撕心裂肺。
  “再?你还想有再一次?下一个要害死谁?害死朕的哪个女儿!”低头望着膝盖上伏着的鳟云,皇上的胸口如同被剑刺针扎,疼痛如绞。
  “父皇,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不会的父皇。”鳟云哭着摇头。
  鳟云小的时候,总是喜欢粘着他,要他抱着,他即便政务繁忙,也会抽时间陪鳟云玩耍。
  再看看叶缪,哪有点儿父子相处,儿时他想要见上一面,甚至看上一眼都难。
  皇后诸多阻拦,叶缪那就是皇后一个人的儿子,根本不属于他的。
  父子亲,就是只是父子,没有打小接触的那种情。
  原本皇后跟他所出,才会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可因为如此,他跟叶缪父子寡淡,就把这份感情,全部用在了鳟云的身上。
  可鳟云不但愚蠢,还不争气,如今又给他闹出了这种事情。
  “朕……朕该拿你如何啊?”皇上颤颤抖抖的手,还是抚上了鳟云的后脑,瞬间觉得无力,另一只胳膊,勉强支撑在椅子上:“鳟儿,你杀的可是你皇妹,朕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蠢,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