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与罗马斗兽场
  办事回来的丘吉尔小姐一脚踏进进市立剧院, 就和满脸怒色的设计师打了个照面。要是平时见到这位年轻小姐, 阿尔弗雷德一定会殷勤备至。但是这次他只是勉强点了个头, 就与她擦肩而过。他的助手举着箱子和衣服一路小跑,都被他甩在了身后
  “怎么, 这次的戏服又不行?”她收起阳伞,问跟出来的艾斯曼。
  “别提了。”后者给她抛了个颜色,“也别去和里奥说这个,烦着呢。”
  “那我先去后台喝杯咖啡。”
  “好, 我得去送送,怎么也是维尔福小姐托人请来的。”艾斯曼对她做了个苦脸,也快步往院子里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整个剧团都越来越'怕'奥斯卡了。音乐学院送来的几个学弟刚来时还嘻嘻哈哈, 现在在他面前连喷嚏都不敢打一个。
  丘吉尔小姐走进休息室,罗西娜正坐在镜子前卸妆。为了展示新戏服的效果,剧团的几个主演都上了全套的妆发。她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地问:“下午好,罗西娜,你也扮约翰?”
  “王尔德先生让我们三个都扮上。”罗西娜一边往下摘假发套一边说道:“不过莎乐美的戏服不行,男主的就连试都没必要试了。”
  “萨缪尔,安东尼和你?要我说, 还是该你演。弗洛伦萨人谁不知道你的米诺陶斯呢?”丘吉尔小姐打开了扇子。
  “也许萨缪尔比我更适合演美男子。”罗西娜声音有些低沉, “他的道林格雷也大受欢迎。”
  “可我更喜欢你的声音。萨缪尔唱歌的时候, 我盯着他的脸。你开口的时候, 我就把眼睛闭上了。”丘吉尔小姐坐到她身边:“去和王尔德先生谈谈吧, 告诉他你非常想演约翰。”
  罗西娜忍不住提起嘴角,这个向来严肃的西班牙女孩,浅笑时带着别样的魅力:“谢谢你,凯瑟琳。”
  “对了,克里斯托弗呢?”丘吉尔小姐看了看旁边空着的梳妆台。
  “试衣结束后,王尔德先生让她留下来了。”罗西娜卸妆的手顿了顿,“她大概还在那里吧。”
  克莉丝汀确实在魅影的办公室里。米白色的窗帘半遮半掩,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坐在高脚靠背椅上,看着缓缓走进的魅影,膝盖上交叠的双手能感觉到脉搏强劲地跳动。
  “克莉丝汀,“他轻声说:“复活节彩蛋里的纸条,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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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到的是罗马竞技场,我看到的是尼禄的金宫。”
  轻风徐徐,晚霞染红了天幕。王尔德和爱文斯坐在四层斗兽场的高处,给普通公民使用的站席,大口吃着油纸包的罗马饭团。长达一天的步行让他们双腿酸痛,但是环顾周围层层的拱形券廊,又让两人兴致高昂。
  “那个在烈火中弹奏竖琴的尼禄?”王尔德接口:“我们脚下的一切就是为了忘记他而建造的。”
  “是的,虽然他被元老院判为'国家之敌',生性残暴,形貌丑陋——但是从第一次看到那段历史,我对他就没有恶感。”饭团中的马里苏奶酪在舌尖融化,爱文斯有些含糊地说:“也许是因为他热爱艺术,沉湎于音乐,也许是他在罗马大火中演奏竖琴的场景有一种末日之美。我好像生来会被那种美所吸引。”
  “就像米诺亚文明。极盛时肆意璀璨,灭亡后仍有史诗流传。”王尔德偏头对他笑了笑,嘴角粘着一点红色的肉酱。
  “对,就像你——“爱文斯和他对视,脱口而出。
  一时,两人都怔住了。
  “我,我不是说你像尼禄。”爱文斯突然发现了自己话中的歧义,看着王尔德疤痕隐现的脸急急说道:“我只是说那种感觉,里奥。你就像一座倾颓后又重建的城市,像是被发掘和宣扬的米诺亚王宫。即使熊熊烈火也不能阻止你心中竖琴的鸣唱——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王尔德闭了闭眼睛,低声说:“我知道。”
  这一刻,他们突然发现彼此靠得那么近,肩膀贴着肩膀,手肘互相依偎。王尔德感到一阵轻微的战栗,却不能确定它是来自自己,还是来自身边的人。
  直到——
  “先生们,竞技场关闭的时间到了,请从出口离开!“一个年老的保安费力地爬上三层,对他们大声喊:“别人都走了,就剩你们了!“
  两人才慌忙站了起来,还因为腿麻彼此撞了一下。
  “抱歉,我们这就走!“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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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安颤巍巍的爬下来,对他的同事喊道:果然又是英国口音,我赢了,给钱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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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蓝这两天颈椎和胃一起造反了,一吃多就头晕目眩加想吐是什么情况——
  希望明天恢复正常。
  这碗狗粮,先干为敬。
  ps 魅影cp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