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包大贵供认不讳马明斋再赴黄泉2
  第127章包大贵供认不讳马明斋再赴黄泉2
  “还有一件事,这件事情,金所长,您和老所长都是知道的,他马明斋在当保安团司令的时候,暗中唆使国军抓我去做壮丁,当时我们包家的生意全靠我张罗。”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求马明斋呢?”金所长道。
  “不找他找谁呢?我们包家和官府素无来往。我们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要的是咱们包家的生意,是我娘去求他的,我们包家处处忍让,全是我娘压着,她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生意以后还可以再做,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我娘这人胆小怕事。”
  “包、马两家还有哪些恩怨,你不妨都说出来。”
  “还有那一场天火,我怀疑也是马明斋派人干的。”
  “还有吗?”
  “还有我小妹的离奇死亡,我怀疑也是他捣的鬼。”
  “我们现在可以告诉你,你所讲的这些事情,都是土匪二黑子干的。”
  “都是马明斋暗中指使的吗?”
  “是。”
  “那么,满侦探突然离开马家集,也和他有关吗?”
  “是。”
  “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年,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就是干这个的,只要是我们想知道的事情,我们都能找到答案。”
  “包大贵在马家集是有名的大孝子。”金所长走到毕老的身后低声道。
  “一九五五年,秋天,工作队来了,我让孟小飞去找连队长,投石问路,没有想到连队长非常重视,我又安排几个人到工作队把马明斋过去给日本人当维持会会长,当保安团司令帮国民党围剿新四军的事情全抖了出来。”
  这真是无风不起浪。
  “本以为是水缸里面捉王八——十拿九稳,没曾想,马明斋这么不经吓——吓死了。既然人已经死了,那包、马两家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了。可就在马明斋死后的第二年,我在舒心堂洗澡,无意之中听四老爹和伍师傅提到马清斋后背上的胎记,心里面就犯起了嘀咕,觉得其中定有蹊跷,过去,我曾经不止一次在舒心堂和马先生和马明斋相遇,这兄弟俩的主要区别,明处是黑痣和金牙,在马先生的身上;暗处是胎记和枪伤,在马明斋的身上,关于马明斋身上的那个胎记,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从光屁股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玩耍,上山掏鸟窝,下河扎猛子,我有那么一点印象,他的后背上是有一个胎记,虽然不清楚,但在跟前还是能看见的。”
  会议室里面非常的安静,在包大贵说话的间隙里,唯一能听到的就是王萍的钢笔落在纸上的声音。生活正在按照他们本来的面目在包大贵的舌头尖上和王萍的笔尖下进行还原反应。
  毕老眯着眼睛看着包大贵,他不想打断对方的思路。因为对方的思路完全符合自己的要求。
  “后来,我就天天到舒心谈去泡澡,一连去了两个多月,马先生去了几次,但我始终没有看到那个胎记,更没有看到枪伤。我也就死心了。”
  “这件事情,你没有没有跟别人讲吗?比如说你兄弟包二贵。”
  “没有。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过。去年春节,我到姑母家去拜年,姑母跟我说了一件蹊跷的事情。一天下午,她在普觉寺遇到了马家大少爷,就是马先生,可是表弟在风阳县城也看到了马先生,而且是搭马先生的马车回的马家集,是在同一个时间。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说的是不是孟小飞和孟小飞的母亲?”
  “对啊!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只要是和案子相关的事情,我们都会知道。时间会告诉我们一切。你接着往下说”
  “春节之后,我就经常到普觉寺去,马明斋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普觉寺,大年初三,黄昏的时候,他出现在弥勒大殿,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我当时蹲在山门前的树丛里面,一直没有看到他出寺。今年三月二十八,我终于在普觉寺发现了他。”
  “三月二十八?”
  “对!当时马家集正在举行庙会,人都到集上去了,普觉寺没有什么人,黄昏的时候就见不到香客的影子了。”
  “他和马清斋长得一模一样,你是怎么认出他来得呢?”
  “刚开始,我也不敢肯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马先生每次上山进出走得都是山门,马明斋那天是从后门离开的,马先生一般是在早晨和午饭后上山,而马明斋是在天快要要黑的时候。我就躲在寺院后面的竹林里面守候,一直等到寺中掌灯的时候,我看到他从后门出来了。”
  “是他吗?”
  “我就跟着他,他走的是寺院东边那条小路,一直穿过学校西边的那片杂树林,最后闪进了那扇小门。”
  “马清斋不走那扇小门吗?”
  “没在意。”
  “你最后一次见到马明斋是在什么时候?”
  “七月十一号的晚上。”
  毕老看了看郑峰和李云帆:这个时间和马清斋提供的时间是一致的。
  “你就是在这个时间下手的吗?”
  “是。““这时候,你已经确定他就是马明斋了吗?”
  “是,七月八号的黄昏,我又在普觉寺看到了马明斋,离开普觉寺的时候,他走的还是那条路线。夜里面,我到马家去了一趟。”
  “到马家去了一趟?”
  “我看见了两个马清斋。”
  “怎么讲?”
  “在马家后院的东厢房,我看到了一个马清斋,在马家前院,我又看到了一个马清斋,这个马清斋当时正和马明斋的婆姨在一起说话,一个称对方为“他大伯’,一个称对方为“弟妹’。马清斋的婆姨也坐在旁边。”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就我一个人知道,我没有跟任何人讲。”
  “你没有跟包二贵讲吗?”
  “你是说刚开始没有和包二贵讲,还是一直都没有跟包二贵讲呢?”毕老的话有点像绕口令。
  “刚开始没有跟他讲。”
  “为什么不跟他讲?”
  “我不想让他掺和到包、马两家的恩怨中来,他是国家的人。”
  “这个案子是你一个人做的吗,有没有其他人参与?”
  “没有。”
  “你把作案的过程说一下,越详细越好。”
  “七月十一号晚上,我跟在马明斋的后面上了普觉寺。”
  “你怎么知道马明斋那天晚上一定会上山呢?”
  “我在土地庙的灌木丛里面等了好几天。差点没被蚊子吃了。”
  “你是不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当时,心里面想的就只有这件事。”
  “你没有想到后果吗?”
  “他已经死了一回,再死一回又何妨,再说了,他早就该死了。”
  “你是不是觉得马明斋死后,马家人没法报案,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包大贵的舌头在这里打了一个结,停住了。
  “你把七月十一号夜里面的事情详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