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理想与现实
  想到今天早上收到的那一大堆照片,司子霈心里就有些不舒服,照片上的律诗在给一个小男孩喂饭,那么温柔。
  妈妈是不是背着他有了别的小孩?
  妈妈以后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爱他?
  那个小孩是谁?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只有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这些问题就像十万个为什么,塞满了他的大脑,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律诗看着他那双澄澈的眼睛,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是最圣洁无比的,世间所有的藏污纳垢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迟早要告诉司子霈的事情,与其让他从旁人的嘴里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律诗决定还是主动坦白。
  子霈这孩子比她想象中的聪明,已经察觉出了端倪。
  他的心思也比旁的孩子敏感,他一定能明白她的做法的。
  但现在要去老宅,俨然不是一个互诉衷肠的好时机。
  律诗拍了拍她的脑袋,“嗯,妈妈最近是有些事情,准备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明天妈妈带你去见一个人,但是今天呢,我们要去太爷爷家吃完饭,可不兴拉耷着脸哦。”
  律诗有些夸张的用两个手的食指使劲的抬了抬自己的嘴角,露出一个稍显夸张的笑容来。
  “妈妈,你正经一点……”,司子霈叹了一口气,看着律诗耍宝,总有一些无力感。
  但是小脸上总算有了一点笑容。
  司熠衍在旁边看着,并没有吭声,这个女人似乎总是有这么大的魅力。
  好像再多的烦恼,只要看到她的笑容就变得溃不成军。
  还记得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司熠衍因为论文的事情被教授各种刁难,每次过来找她的时候都是疲惫不堪,脸上倦容满面。
  她没有抱怨,只是陪着他一起泡图书馆,一起啃那些生涩难懂的专业书,终于在最后的限定日期内交出了让教授满意的论文。
  最后,她却病倒了,看着他那张愧疚又难过的时候,律诗也是这样安慰她的。
  看着她有些虚弱的躺在床上,还努力扯着嘴角对他笑得时候,司熠衍就心想,这辈子就是她了,也只有她了。
  她的笑容,从今往后都将由他来负责守护,至于别人,只要敢觊觎半分,他会让他们后悔曾经来这世上活一遭。
  看着前面一双人儿大手拉小手的样子,司熠衍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柔意。
  回到老宅,今天照例都是一家人聚餐的日子,但是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怪异。
  “太爷爷!”
  看到司子霈,老爷子照旧还是乐呵呵。
  而大伯母则是从律诗一进门,一双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看的她有些毛骨悚然。
  司熠衍挑眉,什么情况。
  律诗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有些无所谓,反正大伯母不喜欢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也不在乎,只不过,碍于司家的家宅和睦,表面上应付一下而已。
  司辰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并没有参加今天晚上的聚餐。
  司辰诺照例沉默寡言,跟每个人打完招呼之后,就闷头吃饭。
  律诗吃完饭后,切了点饭后水果,最近司子霈迷恋上了吃芒果,她特地买了一些回来。
  听到有脚步声,律诗没有抬头,还以为是厨娘,“把这个果盘端出去吧!”
  却听到二伯母有些尖锐的声音传来,“大嫂,你不是对芒果过敏嘛?”
  回头一看,却发现是大伯母跟二伯母两人,站在门口盯着她,柳菁看到律诗手里的果盘,气不打一处来,眼神低沉,“你不知道司宅里不允许带芒果进来的吗?”
  柳菁有很严重的芒果过敏症,有时候只是闻到了芒果的气味,喉咙就会干涩肿上好几天,司宅的人都知道。
  律诗就是存心给她找不痛快的。
  原本两个人之间已经粉饰太平了,可是想想最近儿子的诸多怪异行为,都是这个女人引起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她就不会有一种儿子被拐跑的感觉。
  律诗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当初看到她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她会搅的他们司家不得安宁。
  现在,果真如此。
  她是柳市尊贵的太太,所以她绝对不会允许这个女人,仗着司熠衍和老爷子的喜欢,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她绝对不会允许,她的儿子被这样的女人带坏……
  想到这里,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彻底的冷了下来,语调呆板刻薄,“我看真是没人教你规矩的,不要仗着老爷子的喜欢,就这么有恃无恐,虽然你是子霈的母亲,但还不是司家的人!”
  这就是变相的指点律诗,虽然司老爷子承认了她跟司熠衍的关系,但是却没有给她任何名分,在这个司家,她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存在。
  律诗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大伯母对芒果过敏,我是真的不知情,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买就是了。”
  看到律诗一副扮猪吃老虎的模样,就是不接她的话茬。
  柳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气恼,不欲跟她做更多的争辩,转身离开了。
  律诗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她也不喜欢她,只要不触碰她底线,她都可以视而不见。
  不过,可惜了这么多好吃的芒果……扔掉可惜了。
  带着司子霈两个人,偷偷的在花园里面啃芒果。
  就碰到了司辰熙,他还是老样子。
  为了照顾他爹的情绪,压抑本性,人前贵公子,人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玩世不恭。
  “嗨,大嫂!”身上的朋克装脱了下来绑在腰上,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诶,芒果啊!”说完拿了一一块放在嘴里细细的嚼了起来,“嗯,好吃,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吃过了。”
  司子霈上前拽了拽他裤兜上的铁链子,“小叔,你们玩艺术的都这么前卫啊!”
  “哎呦,小家伙,还懂得什么是艺术啊!”
  “当然!”司子霈骄傲的昂着小头颅。“妈咪说,有些东西很难被理解,所以有人才带有色眼光去看它,但是有时候,坚持自己的梦想总是没错的。”
  司辰熙看了一眼律诗,然后揉着司子霈的小脑袋瓜说说道,“真好,你有一个理解你的父母,而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