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任重道远
一路下来，武玉海给梁惠凯留下了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好印象。梁惠凯心想，或许是官越大越没有架子？也或者人家根本没必要和自己这个小老板端架子？
而且武玉海也不像过去遇到的领导，总喜欢侃侃而谈，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博学多才，而他却是问的多，听得多，时不时逗个乐子，让人如沐春风，很快忘记了他是位大领导。说的兴起，梁惠凯把自己缅甸的奇遇也吹嘘了一番，引得武玉海满眼放光。梁惠凯心想，这位大领导好像心中也有一个武侠情节，哈哈！
到了市郊，武玉海让梁惠凯停下车，给他留下电话号码说道：“记着存好了，以后我有个头疼脑热的找你时不要不接电话。”人家这是开玩笑，梁惠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说道：“我哪敢呀？”武玉海说：“当然，你有事儿也可以找我，除了结婚证不能给你办，别的、别的好像也帮不上你，哈哈！”
梁惠凯已经被他折磨的习惯了，说道：“我结婚证早已经办好了，不敢烦劳领导操心。”武玉海说：“那就好，那就好，我不能助纣为虐。晚上也不请你喝酒了，以后有事儿电话联系，再见。”
梁惠凯要下车送他，被武玉海按住，说道：“你为老百姓做了好事，我应该恭送你，千万别客气。”这句话说的梁惠凯心里暖洋洋的，不过，领导客气也不能太当真，还是坚持下车目送他离开。
认识了市里的一把手，可谓是意外之喜，梁惠凯心情大好。这天时间充裕，回到家里便带着娘俩去了游乐场。到了乐园的心怡就像兴奋的小鸟，叽叽喳喳，蹦蹦跳跳，爬楼梯，骑大马，钻过道，攀绳索，蹦蹦床，荡秋千，还有滑波浪滑滑梯，这一切都让她乐不可支，心花怒放。
梁惠凯也沾了女儿的光，生平第一次骑木马、坐飞机、玩碰碰车、坐摩天轮。听着女儿银铃般的笑声，梁惠凯醉到了心里，又仿佛找回了失去的童年，早把武玉海的劝诫忘到了脑后。
由于心怡年龄小，许多游戏项目还不适合玩，连说带劝来到了空中转椅前。看着有和她年龄相仿的在玩儿，这次劝不了了，只好买票、排队。假日里游人多，排了半天才轮到，抱着她坐到绿色的西瓜座椅上，系好安全带。还没来得及嘱咐，工作人员拿着喇叭喊道：“请家长离开，站到护栏外，空中转椅就要启动了。”
看着转椅转动起来，梁惠凯的心也跟着转了起来，真担心女儿摔下来，便跟着转椅跑起来。跑了一圈被金小芳拦住了，嗔道：“看着闺女不紧张，却让你搞得心慌意乱，能不能镇静点儿？”梁惠凯说：“多危险呀。”金小芳说：“让你带一阵儿孩子，真成了温室里的花朵了。”梁惠凯不以为然：“闺女嘛，还指望她长大干什么？平平安安的就好。”金小芳笑道：“大男子主义。”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此刻才体会到了做父母的不易，体会到了什么是血脉相连的感觉。梁惠凯没工夫斗嘴，眼睛紧盯着女儿，短短的几分钟竟是如此漫长。空中转椅慢慢的停了下来，当护栏打开，梁惠凯迫不及待的飞速跑了过去，帮女儿解开安全带，抱起来使劲亲了亲她：“宝贝儿真乖！好玩吗？”心怡开心地说：“好玩。”
正玩的开心，金小芳接到了金石坚的电话，说是爸妈已经到了市里，晚上一起聚餐。梁惠凯马上蔫了，说道：“我就不去了吧？”金小芳说：“已经丢过人了，还怕什么？你要不去，你给爸爸打电话。”
梁惠凯说：“你爸爸我倒不怕，可你妈我还没正式见过面，老太太发飙怎么办？”金小芳说：“瞅你哪熊样儿？至于怕成这样吗？”梁惠凯说：“你不知道，我被王冬冬妈妈挠的有了心理阴影，真害怕。”金小芳扑哧一笑：“活该！走吧，让我妈也挠你一通。”
心惊胆战的到了金石坚的家里，好在金小芳的妈妈慈眉善目，大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劲头，让梁惠凯长出了口气。心里高兴，也不和不着调的大舅哥一般见识了，把刚得来的水墨青花作为见面礼送给了他的宝贝儿子。
嫂子是个识货的人，问道：“这是和田玉里的墨玉？”梁惠凯说：“有见识！这是墨玉中的极品，你看还有色皮，叫水墨青花籽料，比和田玉还珍稀。”嫂子开心的说道：“孩子还小，戴这么贵重的玉不合适吧？”梁惠凯说：“反正我也没花钱，是别人强送给我的。”
过去都是梁惠凯给别人送礼，这世道变了？金小芳说：“人缘还挺好哈！谁送你的？”还是自己的女人会配合，梁惠凯有点儿嘚瑟，说道：“武玉海。别人送他的，他不喜欢顺手给我了。”
金小芳没反应过来武玉海是谁，金石坚疑惑的问道：“吹牛的吧？你还有这本事？”“还是哥明察秋毫，我和他只不过是一面之缘！”梁惠凯简要的把中午发生的事讲述一遍，说着说着就说秃噜嘴了：“他送了我这件玉器，我没见过世面，激动之下主动提出帮他扶贫，前期先捐五百万，在山里建一个酸枣汁厂。”
嫂子问道：“捐的？不是自己建？”梁惠凯说：“对，咱们哪有时间呀？何况，一个酸枣汁厂估计一年下来也挣不了多少钱，不够费事的。”金石坚嘲笑道：“财大气粗，有钱人说话就是豪横，从不大喘气。”
金宏泰说：“捐了也对。隔行如隔山，自己建厂太麻烦，而且以后销路也是问题，弄不好还会赔钱。而由市里主导那就不一样了，可以随便打广告，可以摊派，不愁销路，单是咱们市就能把这个厂子养活。钱多了就是个数字，小梁这事儿做得对。”
自己做的事总能得到老丈人的认可，梁惠凯有些小得意，说道：“当时看武玉海的神情忧心忡忡，我还没遇到过这么体恤民情的领导，一激动，话赶话就说到了那儿。”
金小芳不关心这些，问道：“你捐这么多钱，他没说把你的刑期免了？”梁惠凯说：“这事儿倒是没说。”金小芳生气，埋怨道：“哪还捐它干嘛？我以为要给你减刑呢。”梁惠凯不嘚瑟了，尴尬一笑说：“功过不能相抵，这不是一回事儿。”
金石坚说道：“武玉海这人有一套，平时看着菩萨低眉，办事也很低调，其实原则性很强，做事如拨茧抽丝，从不会乱了章法。正因为如此，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轻易许诺人。不过，小梁真要捐那么多钱，肯定会有说法，不争取就是最好的策略。”
嫂子笑道：“我看小梁才是大滑头，悄没声息的就得到了武玉海的信任、喜欢，多少人想和他亲近还没机会呢。”梁惠凯说：“嫂子，我真没动心眼，我也不知道武玉海的脾气呀！应该是因为武玉海这人品质好，不在乎我的身份，和我对眼了。”嫂子笑道：“你这是变相夸自己，脸皮够厚！哈哈，咱们开饭吧。”
第一次和金家的人坐在一起吃饭，梁惠凯不免有些拘谨，这才体会到新女婿登门的感受。关键是不会说话、不敢敬酒了，说什么？难不成说：“妈，你放心，我会把小芳姐照顾好的。”你一张纸都给不了，不就是空话吗？好在身旁有个小不点儿，梁惠凯剥虾皮，挑鱼刺，低下头来忙着喂闺女才避免了不少尴尬。
酒过三巡，金宏泰说道：“今天咱们一家人凑齐了，我就把话挑明。按理说，我是不会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你们的事也太奇葩、太糊涂了！况且孩子已经两周，木已成舟说什么也晚了。这几年我是看着小梁成长的，总体上还算凑合，所以我才放心小芳跟着你，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我只提一个要求，你不能让小芳委屈了！哎，说也没用，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种的因自己就要承受这种果，是苦是甜你们自己受着吧，我们也照顾不了你们一辈子。”
老丈人给了台阶，这话要接过来呀，梁惠凯厚着脸皮说道：“今天我也借咱们的家宴正式叫一声爸爸、妈妈，感谢爸妈接纳我。也请你们放心，我不会让小芳姐受一丁点委屈的。”金石坚不屑的说：“我咋就看你不顺眼呢？只会说些空话，做一些虚头八脑的事儿！”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嫂子马上说道：“已经这样了还瞎说啥？人这一辈子谁也说不好怎么过，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就好。”
大舅哥的想法可以忽略不计，爱说啥就说啥，完全可以当作耳旁风。挨着给大家敬了一圈酒，就算是正式进了家门，梁惠凯的腰杆终于挺直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了钟灵这一关，任重道远啊。
陪着金小芳母女呆了一晚上，梁慧凯赶到了北京城。进到家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没看到王冬冬，刘若雁却在。好在不缺礼物，尤其是那些病人家属送的茶叶，高档不高档不说，包装很精致，提了两袋放到茶几上说道：“姐，拿到单位喝吧。”刘若雁忍不住一笑说道：“谢谢啦！没把姐忘了就好啊。”
“忘了谁也忘不了姐。”梁惠凯说完，突然觉得她的笑容有些异常，心里不禁嘀咕。王冬冬这是去了哪儿？回老家了？若是回家她应该说一声呀。再说，放假了，刘若雁应该回家陪他父母才对，怎么也跑这儿来了？梁惠凯满腹疑惑可又不敢问，忽地心里一禀，莫非王冬冬的爸妈来了？
有可能，这是赶上放假，王冬冬的爸妈来北京看王冬冬，顺便感谢钟灵和刘若雁来了！这么一想，梁惠凯马上吓出一身冷汗，心道，钟灵变坏了，这是故意要让他难堪！家里不能呆，要赶紧跑！
脑筋急转，梁惠凯说：“本来打算去看看穆叔，但是姐来了，要不你们在家呆着，我自己去？”钟灵说：“着急啥？晚上在去吧。”梁惠凯说：“晚上串门不太合适。”钟灵说：“穆叔也不是外人，哪有这么多讲究？”梁惠凯说：“毕竟是长辈，咱们不能太不当回事呀。”钟灵说：“晚上我和你一起去。”
梁惠凯无计可施，一咬牙问道：“怎么没看到王冬冬？回老家了？”钟灵说：“我还以为你能憋着不问呢！越这样越说明你心虚。”
女人的心就像海底的针，梁惠凯想不明白，涩涩一笑，心道，估计是王冬冬父母来，她心里不舒服？不应该呀，要是那样还和王冬冬混什么？钟灵的脾气变化无常，梁惠凯不敢随便说什么，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何况人家怀孕了，更不敢让她生气，打岔道：“好，听你的，咱们晚上去穆叔家。”
刘若雁笑道：“你俩别斗心眼了，我忍不住要笑了啊。”钟灵终于绷不住了，咯咯一笑说：“王冬冬爸妈要来，我们就是要看看你怎么应付，这是若雁姐的主意，我们深表同意。”梁惠凯说：“我没被王冬冬爸妈吓死，快被你吓死了！好丫丫，放我一马，我真的没脸见到她父母。”
刘若雁说：“钟灵舍不得骂你，但是我要骂你，我已经忍了你很久了！梁惠凯，说你啥好呢？你还知道害臊？敢做怎么就不敢当呢？”梁惠凯讪讪说道：“主要是坐到一起不知道说啥呀。好，我见他们，这总行了吧？气氛尴尬了你们别怪我。”
两女人对望一眼，刘若雁说：“也是，你见了冬冬爸妈很尴尬，他们见到你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也一样尴尬。”钟灵说：“要不你去穆叔家躲着去？”梁惠凯大喜：“那最好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敲门声，这还往哪儿走？钟灵说：“去吧，别站着了，把门打开！”
而且武玉海也不像过去遇到的领导，总喜欢侃侃而谈，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博学多才，而他却是问的多，听得多，时不时逗个乐子，让人如沐春风，很快忘记了他是位大领导。说的兴起，梁惠凯把自己缅甸的奇遇也吹嘘了一番，引得武玉海满眼放光。梁惠凯心想，这位大领导好像心中也有一个武侠情节，哈哈！
到了市郊，武玉海让梁惠凯停下车，给他留下电话号码说道：“记着存好了，以后我有个头疼脑热的找你时不要不接电话。”人家这是开玩笑，梁惠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说道：“我哪敢呀？”武玉海说：“当然，你有事儿也可以找我，除了结婚证不能给你办，别的、别的好像也帮不上你，哈哈！”
梁惠凯已经被他折磨的习惯了，说道：“我结婚证早已经办好了，不敢烦劳领导操心。”武玉海说：“那就好，那就好，我不能助纣为虐。晚上也不请你喝酒了，以后有事儿电话联系，再见。”
梁惠凯要下车送他，被武玉海按住，说道：“你为老百姓做了好事，我应该恭送你，千万别客气。”这句话说的梁惠凯心里暖洋洋的，不过，领导客气也不能太当真，还是坚持下车目送他离开。
认识了市里的一把手，可谓是意外之喜，梁惠凯心情大好。这天时间充裕，回到家里便带着娘俩去了游乐场。到了乐园的心怡就像兴奋的小鸟，叽叽喳喳，蹦蹦跳跳，爬楼梯，骑大马，钻过道，攀绳索，蹦蹦床，荡秋千，还有滑波浪滑滑梯，这一切都让她乐不可支，心花怒放。
梁惠凯也沾了女儿的光，生平第一次骑木马、坐飞机、玩碰碰车、坐摩天轮。听着女儿银铃般的笑声，梁惠凯醉到了心里，又仿佛找回了失去的童年，早把武玉海的劝诫忘到了脑后。
由于心怡年龄小，许多游戏项目还不适合玩，连说带劝来到了空中转椅前。看着有和她年龄相仿的在玩儿，这次劝不了了，只好买票、排队。假日里游人多，排了半天才轮到，抱着她坐到绿色的西瓜座椅上，系好安全带。还没来得及嘱咐，工作人员拿着喇叭喊道：“请家长离开，站到护栏外，空中转椅就要启动了。”
看着转椅转动起来，梁惠凯的心也跟着转了起来，真担心女儿摔下来，便跟着转椅跑起来。跑了一圈被金小芳拦住了，嗔道：“看着闺女不紧张，却让你搞得心慌意乱，能不能镇静点儿？”梁惠凯说：“多危险呀。”金小芳说：“让你带一阵儿孩子，真成了温室里的花朵了。”梁惠凯不以为然：“闺女嘛，还指望她长大干什么？平平安安的就好。”金小芳笑道：“大男子主义。”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此刻才体会到了做父母的不易，体会到了什么是血脉相连的感觉。梁惠凯没工夫斗嘴，眼睛紧盯着女儿，短短的几分钟竟是如此漫长。空中转椅慢慢的停了下来，当护栏打开，梁惠凯迫不及待的飞速跑了过去，帮女儿解开安全带，抱起来使劲亲了亲她：“宝贝儿真乖！好玩吗？”心怡开心地说：“好玩。”
正玩的开心，金小芳接到了金石坚的电话，说是爸妈已经到了市里，晚上一起聚餐。梁惠凯马上蔫了，说道：“我就不去了吧？”金小芳说：“已经丢过人了，还怕什么？你要不去，你给爸爸打电话。”
梁惠凯说：“你爸爸我倒不怕，可你妈我还没正式见过面，老太太发飙怎么办？”金小芳说：“瞅你哪熊样儿？至于怕成这样吗？”梁惠凯说：“你不知道，我被王冬冬妈妈挠的有了心理阴影，真害怕。”金小芳扑哧一笑：“活该！走吧，让我妈也挠你一通。”
心惊胆战的到了金石坚的家里，好在金小芳的妈妈慈眉善目，大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劲头，让梁惠凯长出了口气。心里高兴，也不和不着调的大舅哥一般见识了，把刚得来的水墨青花作为见面礼送给了他的宝贝儿子。
嫂子是个识货的人，问道：“这是和田玉里的墨玉？”梁惠凯说：“有见识！这是墨玉中的极品，你看还有色皮，叫水墨青花籽料，比和田玉还珍稀。”嫂子开心的说道：“孩子还小，戴这么贵重的玉不合适吧？”梁惠凯说：“反正我也没花钱，是别人强送给我的。”
过去都是梁惠凯给别人送礼，这世道变了？金小芳说：“人缘还挺好哈！谁送你的？”还是自己的女人会配合，梁惠凯有点儿嘚瑟，说道：“武玉海。别人送他的，他不喜欢顺手给我了。”
金小芳没反应过来武玉海是谁，金石坚疑惑的问道：“吹牛的吧？你还有这本事？”“还是哥明察秋毫，我和他只不过是一面之缘！”梁惠凯简要的把中午发生的事讲述一遍，说着说着就说秃噜嘴了：“他送了我这件玉器，我没见过世面，激动之下主动提出帮他扶贫，前期先捐五百万，在山里建一个酸枣汁厂。”
嫂子问道：“捐的？不是自己建？”梁惠凯说：“对，咱们哪有时间呀？何况，一个酸枣汁厂估计一年下来也挣不了多少钱，不够费事的。”金石坚嘲笑道：“财大气粗，有钱人说话就是豪横，从不大喘气。”
金宏泰说：“捐了也对。隔行如隔山，自己建厂太麻烦，而且以后销路也是问题，弄不好还会赔钱。而由市里主导那就不一样了，可以随便打广告，可以摊派，不愁销路，单是咱们市就能把这个厂子养活。钱多了就是个数字，小梁这事儿做得对。”
自己做的事总能得到老丈人的认可，梁惠凯有些小得意，说道：“当时看武玉海的神情忧心忡忡，我还没遇到过这么体恤民情的领导，一激动，话赶话就说到了那儿。”
金小芳不关心这些，问道：“你捐这么多钱，他没说把你的刑期免了？”梁惠凯说：“这事儿倒是没说。”金小芳生气，埋怨道：“哪还捐它干嘛？我以为要给你减刑呢。”梁惠凯不嘚瑟了，尴尬一笑说：“功过不能相抵，这不是一回事儿。”
金石坚说道：“武玉海这人有一套，平时看着菩萨低眉，办事也很低调，其实原则性很强，做事如拨茧抽丝，从不会乱了章法。正因为如此，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轻易许诺人。不过，小梁真要捐那么多钱，肯定会有说法，不争取就是最好的策略。”
嫂子笑道：“我看小梁才是大滑头，悄没声息的就得到了武玉海的信任、喜欢，多少人想和他亲近还没机会呢。”梁惠凯说：“嫂子，我真没动心眼，我也不知道武玉海的脾气呀！应该是因为武玉海这人品质好，不在乎我的身份，和我对眼了。”嫂子笑道：“你这是变相夸自己，脸皮够厚！哈哈，咱们开饭吧。”
第一次和金家的人坐在一起吃饭，梁惠凯不免有些拘谨，这才体会到新女婿登门的感受。关键是不会说话、不敢敬酒了，说什么？难不成说：“妈，你放心，我会把小芳姐照顾好的。”你一张纸都给不了，不就是空话吗？好在身旁有个小不点儿，梁惠凯剥虾皮，挑鱼刺，低下头来忙着喂闺女才避免了不少尴尬。
酒过三巡，金宏泰说道：“今天咱们一家人凑齐了，我就把话挑明。按理说，我是不会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你们的事也太奇葩、太糊涂了！况且孩子已经两周，木已成舟说什么也晚了。这几年我是看着小梁成长的，总体上还算凑合，所以我才放心小芳跟着你，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我只提一个要求，你不能让小芳委屈了！哎，说也没用，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种的因自己就要承受这种果，是苦是甜你们自己受着吧，我们也照顾不了你们一辈子。”
老丈人给了台阶，这话要接过来呀，梁惠凯厚着脸皮说道：“今天我也借咱们的家宴正式叫一声爸爸、妈妈，感谢爸妈接纳我。也请你们放心，我不会让小芳姐受一丁点委屈的。”金石坚不屑的说：“我咋就看你不顺眼呢？只会说些空话，做一些虚头八脑的事儿！”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嫂子马上说道：“已经这样了还瞎说啥？人这一辈子谁也说不好怎么过，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就好。”
大舅哥的想法可以忽略不计，爱说啥就说啥，完全可以当作耳旁风。挨着给大家敬了一圈酒，就算是正式进了家门，梁惠凯的腰杆终于挺直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了钟灵这一关，任重道远啊。
陪着金小芳母女呆了一晚上，梁慧凯赶到了北京城。进到家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没看到王冬冬，刘若雁却在。好在不缺礼物，尤其是那些病人家属送的茶叶，高档不高档不说，包装很精致，提了两袋放到茶几上说道：“姐，拿到单位喝吧。”刘若雁忍不住一笑说道：“谢谢啦！没把姐忘了就好啊。”
“忘了谁也忘不了姐。”梁惠凯说完，突然觉得她的笑容有些异常，心里不禁嘀咕。王冬冬这是去了哪儿？回老家了？若是回家她应该说一声呀。再说，放假了，刘若雁应该回家陪他父母才对，怎么也跑这儿来了？梁惠凯满腹疑惑可又不敢问，忽地心里一禀，莫非王冬冬的爸妈来了？
有可能，这是赶上放假，王冬冬的爸妈来北京看王冬冬，顺便感谢钟灵和刘若雁来了！这么一想，梁惠凯马上吓出一身冷汗，心道，钟灵变坏了，这是故意要让他难堪！家里不能呆，要赶紧跑！
脑筋急转，梁惠凯说：“本来打算去看看穆叔，但是姐来了，要不你们在家呆着，我自己去？”钟灵说：“着急啥？晚上在去吧。”梁惠凯说：“晚上串门不太合适。”钟灵说：“穆叔也不是外人，哪有这么多讲究？”梁惠凯说：“毕竟是长辈，咱们不能太不当回事呀。”钟灵说：“晚上我和你一起去。”
梁惠凯无计可施，一咬牙问道：“怎么没看到王冬冬？回老家了？”钟灵说：“我还以为你能憋着不问呢！越这样越说明你心虚。”
女人的心就像海底的针，梁惠凯想不明白，涩涩一笑，心道，估计是王冬冬父母来，她心里不舒服？不应该呀，要是那样还和王冬冬混什么？钟灵的脾气变化无常，梁惠凯不敢随便说什么，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何况人家怀孕了，更不敢让她生气，打岔道：“好，听你的，咱们晚上去穆叔家。”
刘若雁笑道：“你俩别斗心眼了，我忍不住要笑了啊。”钟灵终于绷不住了，咯咯一笑说：“王冬冬爸妈要来，我们就是要看看你怎么应付，这是若雁姐的主意，我们深表同意。”梁惠凯说：“我没被王冬冬爸妈吓死，快被你吓死了！好丫丫，放我一马，我真的没脸见到她父母。”
刘若雁说：“钟灵舍不得骂你，但是我要骂你，我已经忍了你很久了！梁惠凯，说你啥好呢？你还知道害臊？敢做怎么就不敢当呢？”梁惠凯讪讪说道：“主要是坐到一起不知道说啥呀。好，我见他们，这总行了吧？气氛尴尬了你们别怪我。”
两女人对望一眼，刘若雁说：“也是，你见了冬冬爸妈很尴尬，他们见到你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也一样尴尬。”钟灵说：“要不你去穆叔家躲着去？”梁惠凯大喜：“那最好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敲门声，这还往哪儿走？钟灵说：“去吧，别站着了，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