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对持
  “父亲大人,您...您还没睡啊!”
  艾伦被父亲犀利的目光吓得不知所措,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马尔斯没有说话,依旧死死的盯着艾伦,艾伦不敢直视,只得低下头:“父亲大人,您在这里站了很久了么?”
  马尔斯一脸严肃,他直接绕过艾伦的疑问直入主题:“你去石塔已经多久了?”马尔斯问的简单直白,先发制人的问法令艾伦没有任何周旋的余地,他只好如实回答:“已经...几个月了,波莉她真的是一个让人放不下的女孩呢!”
  提到波莉的时候,艾伦的脸微微还有些发烫,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却被马尔斯硬生生给打断:
  “以后不许见她了!”
  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完全不容许拒绝。艾伦的脑袋“轰”的一声就炸开了!不许自己再见她了?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自己刚刚才发誓要用一生守护的女孩啊!艾伦深深的低下头,一时间,波莉的一颦一笑如同走马灯一样不停的在眼前播放播放,她那甜美的声音和温柔的笑容也不断的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见艾伦低头不语,马尔斯还以为是默许了自己刚才的话。于是扔下艾伦,自顾自的打算上楼去。可刚刚迈开脚,却忽然听到艾伦说“对不起,父亲大人!这一次我不能再听您的话了!”
  马尔斯诧异的回过头看着身后的那个小小的身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艾伦向来都是乖巧懂事的孩子,可今天他竟然忤逆了自己!要知道,以前的他可从来都没有违抗过自己所做的任何安排啊!
  没等马尔斯做出任何回应,艾伦又继续开口道:“父亲大人!她不只是你的波莉,同样也是我的!我无法舍弃她,更不能离开她!就在之前不久我还向波莉发誓,要守护她到永远!”
  马尔斯强压着自己的怒火问:“艾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什么叫永远守护她?你以为自己是谁?别忘了她的身份!如果有一天她的身份被曝光了,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你不可能不知道!”
  艾伦冷笑:“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被人发现遭到了肃清的处罚,那么作为哥哥的我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大不了我...”
  “啪!”
  气急败坏的马尔斯直接给了艾伦一耳光:“逆子!刚刚你想说些什么?现在的你可是肩负着整个贝克家的未来!我绝不准许你出现任何闪失!难道你要让贝克一族的荣誉就此消失殆尽吗???”
  艾伦强迫自己去直视父亲大人的双眼,尽管在自己的眼神中仍旧充满恐惧:“父亲大人,我能理解您的愤怒,身为贝克家的一份子却要抛弃家族的荣誉,我知道这是一件多么恶劣的事情。可我是认真的!不论如何,我都不想就这样离开波莉!”
  短短的几句话却完全的灌注了他坚定的信念!就在这时,马尔斯突然抬起魔法棍发动了风系魔法,房间里“呼”的一声霎时刮起了一阵强风,完全没有防备的艾伦一下子被风吹起并重重的摔在地上!艾伦吃痛,吐了一口血沫,他抬起头诧异的看着父亲大人:“父亲大人,您已经能发动魔法了么?”
  马尔斯冷笑:“我当然没有恢复魔力,刚才那小小的风不过是我的魔法杖上自己所积蓄的能量罢了!瞧!你连一个守护魔杖的魔力都抗拒不了,你所谓的守护又有什么意义?”
  艾伦坦言:“父亲大人说的没错,我既没有魔法师强大的魔力,也没有武斗士凶悍的战斗力。严格来说,如果遇到危险的话,我连自己也保护不了。可即便是这样的我,也想要守护波莉!父亲大人您不是说过么?即便是我们这样的治愈师,就算不能赴身战场,也可以用别的方式守护自己的女孩。我想和波莉一起合奏小提琴,更想用自己的治愈术去为波莉治疗每一个伤口,做他最可靠的后盾!不管她是不是与我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我确定,波莉就是我要守护的那个女孩!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的伤口,我都会用我的全部精力一点一点将它们抚平!”
  “抚平心伤?呵呵...哈哈哈哈!”
  听了这话,马尔斯突然发疯似的狂笑起来:“哈哈哈!你说你要给他治疗心灵上的伤口?你知道怎么治疗吗?我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都没有把自己心里面的伤给治好,直到现在,每一天每一晚,只要我闭上眼睛,琼和真正的波莉,她们的影子她们的脸,都是那样清晰,挥之不去...她们怪我一意孤行,怪我没有做到一个身为男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的责任...”
  语到深处,马尔斯不禁哽咽:
  “想我马尔斯也曾被誉为贝克家最有才华的一代家主,可至今也扔然没有摆脱那个创伤。而你艾伦才刚刚学多少治疗术就敢大放厥词说医治心伤?好啊!那你说说!心灵的伤病该怎么治?!”
  父亲大人的模样让艾伦无比心痛,他走到马尔斯的身前轻轻的抬手附在心脏的位置上,静静的说:“父亲大人,心病还需心药治!”
  “这...”
  艾伦的话很简单,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很复杂,他平静而且温柔的看着马尔斯:“我知道,父亲大人您很想念母亲大人和真正的波莉妹妹,我也同您一样非常的思念他们。但是,石塔中的波莉毕竟不是真的她,难道您真的打算永远的囚禁她?忍心让她做一辈子的替身吗?”
  说着,艾伦忽然单膝跪地,低下头很是诚恳的说:“父亲大人,请您放了他吧!您的做法无异于把波莉和自己同时关在一个看不见的监牢里,别人进不去,你们也无法脱身。孩儿在这里求求您,我最敬爱的父亲大人啊!请还波莉自由,也放您自己的心一条生路吧!以后我们一起努力研究“阿拉斯托尔”,把它真真正正的重现在这个世界,然后在一起向神王争取血统净化祝福给波莉。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她留在贝克一族里,就算她没有魔力,至少还有我们陪着她不是么?”
  艾伦真诚的话语令马尔斯无比感动,他抬起头仰望着天花板上华丽明亮的吊灯,再一次陷入沉思。艾伦走上前去想要再说些什么人,可却马尔斯他完全无视掉般的径直从自己的身边路过走上了楼梯,许久,楼道中才传来了马尔斯这样的一句话:
  “罢了!随你们去吧!”
  长大了,和父母的冲突是难免,那么屏幕前的你,小时候第一次违逆父母意愿的原因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