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玩大了
  啤酒上来之后,安凯启开一瓶,咕咚咚一口气干下去半瓶,然后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道:“行了,你废话也说完了,那就开始我说了!”
  这小子是在拿酒壮胆啊,有点意思。陈瑜点点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口干掉:“你说吧,之前让我答应你什么条件你才肯帮我?”
  说实话,在之前被吓唬过了,正常情况安凯是不敢在之后提出条件的,但是这时候酒的作用就现出来了,现在虽然酒劲没上来,但是可以借着喝的时候,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他喝的极猛,两口就是一瓶,白色的t恤胸前撒了不少,抹了把嘴道:“我已经确定过了,我姐对你没啥感情,所以我的条件是,在瞒着任何人的情况下,让她生下孩子,也包括我父母,之后你和她就分道扬镳,和我家也就不需要什么交际了,慢慢淡了联系就行,你以后也不可以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原来如此。陈瑜心中失笑,这么说来等于和安家绝交,和安凯自然也一样,这小子是抱着这样的心态过来的,难怪有些反常。
  这让他心中失笑之余,又感叹这小子的确比以前强了十倍不止,不过这可正中他下怀,正好找个理由能让安凯听他的:“这太困难了,其他还好,瞒着任何人,这一点怎么做?”
  安凯这个年纪,根本考虑不到孩子以后的成长环境问题,但是陈瑜也不能说,这时候再给安凯添加矛盾纠结,有弊无利,不如暂且稳住他,让他以为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想法来,等到适合的时候, 再跟他说明不迟。
  “我都做好计划了。”安凯说着拿出那个小本本,翻开之后上面还画着示意图,旁边标注着时间,“我姐四月四号开始算怀孕,一共十个月时间,到现在过去两个多月,也就还有八个月时间不能回家。”
  “从现在到她九月份开学,这又是两个月多一点,还有六个月不能回家,这时候要先想办法搞定学校方面。”
  “我姐无限逃课还可以不被追究,也不会联系家里,甚至电话打过去还可以帮忙说话,那就去想办法给她的大学班主任送钱,还有那什么导员,实在不行就校长,你现在不缺钱,在想办法找点关系,这肯定不难。”安凯指着示意图道,“我都上网搜了,江德财经学院的校长、还有系主任那些有权力的都在这呢,只要能搞定一个就行了。”
  这的确是一个可以考虑的办法,威逼利诱是一,说明情况和不得已是第二,虽然难度相当之大,但也并非绝对不可能。
  “这样就能混过去四个月,还剩下两个月而已,也就是一个假期,这时候就随便了,说去国外或者怎么都行,总之先斩后奏,让我爸妈找不到人,事情过了再回家怎么都好说。”
  简单来说就是藏起来,生完孩子再回去,到时候安国豪李慧琴固然生气,却也没有发现的道理。
  “还有另外两个办法,我觉得也很好,第一是找个和我姐相貌身材差不多的,给她钱做报酬,然后给她整容成我姐的样子,替我姐去上课,然后不回家的话我爸妈去看也能勉强糊弄一下,练一练行为习惯应该行,就看你舍不舍得花钱了。”
  这个办法就有点天方夜谭了,靠谱程度几乎为零,一是万一暴露后果太严重,二来去哪里找这个人,而且整容还必须一模一样才行,甚至声音说话等习惯,而且毕竟不能复制一份记忆,所以基本就是安凯的幻想。
  “第二个办法狠了一点,就是假装我姐被绑架了!当然不能是现在,要不会我爸一查,可能会发现她根本没在江德,咱们等到接近九月份,你悄悄把她送到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当然你得告诉我,然后就找个人给我家打电话说被绑架了之类的,然后从此没有音讯,生完孩子就说是偶然逃了出来。”
  这个方法虽然也有不少漏洞,但是看起来可行度非常高,就怕安家父母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毕竟生死有个信还好,失踪这么接近大半年,实在是够折磨人的了,果然不愧是狠招。
  看来安凯是费了心思的,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查资料,不说做的尽善尽美,但是这份心还是值得认同的。
  说起来相比安国豪,陈瑜对安凯可以说好感更多,不是因为之前他听话,是因为这小子本质上更单纯一些。
  好就是好,烦就是烦,正如他现在敢为了亲姐姐和陈瑜翻脸而毫无顾忌。
  作息做全套,虽然知道这些计划最后是没用的,陈瑜还是跟他讨论了起来:“整容这个直接pass,绑架这个是迫不得已的手段,可以准备,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这样一探讨,话也就多了,安凯又开始喝,一瓶又一瓶,很快桌上就摆满了空瓶子。
  最后安凯喝的舌头都大了,明显的思路不清,不是一般的醉。
  “那就……暂时这样吧,就算要实施,也要等我从缅苟回来。”陈瑜看差不多了,也就准备收场了,他其实也喝了一些,四五瓶的样子,其实他酒量一般,不敢喝太多。
  “嗝……”安凯打了个酒嗝,闻言点点头,坐在那看着小本本好半天不说话,过了一会又突然抬头,眼睛通红,“陈瑜,我最后……嗝问你一遍,别他妈跟我说什么迫不得已……你去追我姐,让他妈我干什么我眉头都不皱一下,就还和以前……”
  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眼泪一边淌下来他一边擦,却越擦越多:“我他妈……”
  具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陈瑜是明白的,点上一根烟,透过青色的烟雾,他双眼竟然有点酸涩:“安凯,你喝多了。”
  “行……这是咱俩最后一次喝酒。”擦完了眼泪,安凯站起来想走,脚下却不听使唤,最终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
  这一天对他来说,变故实在是太大了,家庭正面临的危机、陈瑜“本来面目”的暴露,早已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这样喝一顿,发泄一下未尝不是好事。
  “妈的,好像有点玩大了……”陈瑜揉了揉眼睛,笑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