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管家:“……”
  .
  卧房内漆黑一片,谢让正想去点灯,就被人从身后拥住了。
  少年不愿在人前显露弱态,从街上到丞相府,始终强撑着没露出任何端倪。撑到现在,他似乎就连意识都变得不太清晰了,抓着谢让衣物的双手战栗不止,喘息声急促而颤抖,仿佛带上了哭腔。
  谢让叹了口气,拍了拍钳制在他腰间的手:“谁让你先前偏要忍着。”
  少年这几日状态有异,他多少能看出来一些。
  不过,对方看起来并不愿依赖他的安抚,更不想与他亲近,他也就没提。
  这种事……由他主动提出来,像什么样子。
  谢让维持着这个姿势,半搂半抱带着少年往床边走,一边走,一边缓缓解开了领口的系带。
  “等会儿,会给你的,别急。”他将少年推到床上坐下,大氅脱下来扔到一边。
  没有厚重的外袍遮挡后,颈后的肌肤裸.露出来。
  少年的呼吸顿时变得更加急促。
  他这会儿倒是听话了,乖乖坐在床上,不敢乱动,但双手仍紧紧抓着谢让的衣摆。那双眼果真是红了,盛着水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谢让借着月色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心头一软,话音也放柔了些:“让你咬,但是轻一点,知道了?你上次咬得我好疼。”
  少年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谢让很快就对这番嘱咐感到了后悔。
  易感期的小乾君乖得不像话,果真没敢用力,也没敢心急。分明已经隐忍到了极限,可触碰谢让的动作依旧极为小心,他用尖细的犬齿在谢让颈后研磨,像是怕弄疼他似的,迟迟不敢下口。
  听话得……有些过头了。
  那感觉实在叫人难以忍耐,谢让轻轻磨了下牙,忍不住开口:“你快点——”
  少年低下头,犬齿终于咬破了那块软肉。
  两人呼吸皆是一滞。
  比起第一次粗暴的标记,这次的感觉要舒适许多。
  谢让清晰感受到,那原本对他来说无形无味的乾君信香,正犹如实质一般,循着伤处缓缓注入身体。
  信香流经之处引起无法控制的战栗,却并不是什么令人难受的体验。谢让无声换气,只觉身体仿佛被包裹进温和的潮水中,原先的难耐全都消失不见,只余潮水起伏,将身心都推往极致的愉悦。
  不知过去多久,少年终于松开了口。
  但对方并未立刻放开他,少年从身后将他搂着,脑袋还埋在他的颈侧,一动不动。
  谢让原先还想推开他,可他沉浸在标记的余韵中,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不剩。他努力片刻,最终妥协下来,任由自己陷进松软的床榻里,很快便昏昏欲睡。
  又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才缓缓直起身。
  谢让彻底不再动了,呼吸平稳舒缓,像是已经睡着了。宇文越低头看了他一会儿,伸手将人抱起来,在床榻上放平。
  他动作极为轻柔,但仍然惊动了浅眠的青年。
  谢让双眼微微睁开,半梦半醒似的,对上了少年略微慌乱的目光。
  “我、我是想让你睡得舒服点,你……”
  “别吵。”
  两人的距离隔得极近,谢让抬起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话音含糊不清:“快睡,乖……”
  宇文越张了张口,可青年没再说话,呼吸重新变得平稳起来。他迟疑了片刻,俯身下去,轻轻将青年抱进了怀中。
  就这么合衣睡去。
  .
  谢让翌日醒来,屋内已经没有人。
  他翻了个身,才察觉自己外衣和发冠都不知何时被人脱去,身上裹着柔软的丝被,被窝里还是暖和的,手脚也没像过去那般冰凉。
  和以往被冻醒的体验完全不同。
  他难得惬意,又躺了一会儿,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醒了还不起?”宇文越已经恢复如常,少年穿戴整齐,精神抖擞,与昨夜那委屈失控小乾君完全是两个人。
  他走到床边,道:“你昨晚捡回来的人还关在偏院里。”
  他说的是昨晚那书生。
  “那书生……身体已经恢复了?”谢让问。
  “嗯。”宇文越道,“不是雨露期,是姓曹的给他下了药。”
  谢让恍然。
  听闻坤君的雨露期比乾君的易感期更为棘手,不仅持续时间长,且药物难以控制,非要寻个乾君标记不可。
  那书生并非雨露期,否则绝不可能一晚上就控制下来。
  不过,对于某些没有标记过坤君的乾君来说,贸然闻到这等浓度的坤君信香,就算不是雨露期,也极容易被引诱失控。
  对于宇文越这样的体质更是如此。
  谢让没再多言,翻身坐起来就想下床。昨日穿的锦靴不知去了哪里,谢让下意识想踩到地上,却被人拦住了。
  少年将他推回床上,面露不悦:“地上这么凉,你又想在屋里躺上三天?”
  谢让:“……”
  虽然但是,上次他原本躺一天就足够了,是被这人逼迫才躺了整整三天。
  谢让耐着性子道:“臣的鞋子不见了,劳烦陛下帮臣找一找?”
  宇文越神情缓和了些,扔下一句“等着”,转身出了门。
  再回来时,手里果真拎着他昨日穿出宫的那双锦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