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离别的时刻,母子俩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这种不见面的送别方式。然而,儿子一走,龙夫人却忍不住泪流满面。
  “大娘,您还好吧?”傅卿卿赶紧过来扶龙夫人。
  龙夫人一把抱住卿卿,哽咽着说:“卿卿,你要是愿意就叫我一声娘吧?以后这个家就靠咱们娘俩相依为命了!”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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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哥一下山,就往东走,没走多远就遇见一长相奇特的黑大汉。遇到龙哥的时候,大汉已经饿得两眼发绿。龙哥很豪气地拿出一张大饼。黑大汉吃了一张不够塞牙缝的。
  龙哥抹了一把冷汗又拿出一张。黑大汉一连吃了4张大饼。龙哥脸色都绿了。老道明明告诉他良辰吉日下山,他必有良将辅佐。结果,刚下山就遇见一名“饿”汉,简直出师不利。
  龙哥满心郁闷,饼都被黑大个吃光了,他还要咬着后槽牙装大方。算了就当行侠仗义了,饼都吃了,就跟黑大汉分开!可惜,黑大汉觉得龙哥为人豪爽仁义,非要认龙哥当大哥,要跟他一起闯荡。
  龙哥的脸当场就黑了。嘴皮子都磨碎了。可惜黑大个是个不讲理的。没办法,黑脸的龙哥带着小弟一号常遇春出发,一起去闯天下。
  在两人饿得眼睛发绿的时候,又遇见了一个好心的绿林英雄刘聚,救济了他们一些食物。
  刘聚是个强盗头子,带着手下兄弟做着入宅打劫的营生。刘聚见龙哥和常遇春身手好,就想招他们入伙。龙哥虽然在老家也是个恶霸,可是怎么说他也是念过书的,也是懂得忠义道德的。杀汉人抢平民这种丧天良的事,龙哥是不能干的!
  一番牵扯下来,常遇春干掉了刘聚。龙哥带着一伙儿改邪归正的兄弟们,杀贪官劫大户,加入到元末农民起义的大潮中!
  ☆、他是开国皇帝03
  龙夫人就是那种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的女人。读书算账都会一些,还有一手好绣工。所以即便是丈夫早逝,她也能顺利地把二狗拉扯长大,叫他为人的道理。
  二狗一走,龙夫人就把心思放在性格温顺的卿卿身上,干脆就踏实下心来教育小姑娘了。
  读书识字下厨房做家务都还好说。傅卿卿第一看见绣架如同被雷劈过一般。她一向在龙夫人面前装小绵羊都装习惯了。看着龙夫人一脸热切的样子,任性惯了的傅卿卿也不好意思反抗了。
  结果一天学习下来,傅卿卿手指上扎得伤痕累累。她看着狗崽子的眼神快和容嬷嬷差不多了。5366赶紧给她弄点药,还弄了个手指保护套。卿卿总算能继续做个安静的美少女,跟着龙夫人学习了。
  俩个人的日子过得出奇的快。二狗家除了羊以外,其实还是有点不太富饶的土地。傅卿卿上辈子在村里都看习惯了。干脆就跟5366从商城里买了点土豆种子,准备种种地。她是要陪着“太后”苦守寒窑10多年的,二狗留的那点银子肯定不够花。总要自己找点出路吧?
  龙夫人其实也是种点菜的。看着卿卿对种菜那么感兴趣,也就给在院子里划出一块儿地来给她。然后,她就发现卿卿挺勤快的孩子,浇水,除草都懂。不大点一个小姑娘居然经常像个小农民似的在她这块地里巡视一圈。龙夫人就觉得卿卿这孩子特别有意思。
  感情都是相处下来的。傅卿卿这人感情淡,可是架不住龙夫人真心喜欢她,特别热情地把她当闺女看。慢慢地傅卿卿也就开始把龙夫人当娘看了。
  她跟着龙夫人学绣工,把绣品托村里的大叔买到城里去。她们一起种点粮食蔬菜,养点小动物。等到卿卿从地里刨出一堆土黄色果实的时候,龙夫人吓了一跳。卿卿却说,这是她父母留下来的种子叫土豆。卿卿的经历太心酸了,龙夫人也不好意思多问。
  然后,傅卿卿就把土豆做成各种食物给龙夫人吃。土豆又能当粮食又能当菜。算是让龙夫人大开眼见了。
  傅卿卿在元末的乡间种田生活过得很自在。早把二狗忘到一边去了。就连二狗那群羊也已经卖完了。傅卿卿又从林子里套来野兔子回家养着。
  卿卿越大,长得越结实,就越有安全感。她很能干,基本家务都一把罩了。还经常蹲在地里,研究怎么种田。
  这样的卿卿实在太好了。可是龙夫人却隐隐觉得卿卿跟普通的闺秀不太一样。卿卿平时温柔懂理,还看不太出来。可是,关键时刻,闺秀们能用一把小刀就干净利落地把一只肥兔子杀掉放血,然后淡定的剥皮去骨,炖成一锅香喷喷的兔肉么?
  一定是龙夫人看卿卿做饭的姿势不对!擅厨艺这没有什么。可卿卿这姑娘好像一点都不怕见血,还非要把心肝肺腰子都分出来,也太细致了!龙夫人不小心看了一次,都心惊肉跳的。
  只是,每一次卿卿对会把兔子的心和大腿弄给龙夫人吃。
  龙夫人实在无法表达她的心情。卿卿是个特别孝顺特别乖巧懂事的孩子。只是,到底是哪里出了偏差,她居然把卿卿教成这样了?还是说卿卿小时候受得罪太多,被周围影响了?
  龙夫人正在纠结以后要怎么教育卿卿呢!出门野了好几年的二狗趁着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带着他的心腹兄弟们很低调地回了趟家。因为没有家书,龙夫人一直没搞清楚二狗在外面干了什么?村里的人好像都忘了二狗哥大名龙傲天。
  所以也就没人知道,龙哥在外面早已竖起龙帝大旗,到处东征西讨到挣地盘抢兄弟!龙哥一回来就给她娘一笔钱。
  龙夫人看着变得高高壮壮的儿子,不禁百感交集,激动得泪流满面。
  卿卿很贤惠地给龙哥和他的兄弟们做了一桌子菜。还给他们上了自己家酿制的菊花酒。
  二狗本以为没有了他,他娘和卿卿两个人日子可能会过得很艰难。谁成想回家一看,他家院子里肿了各种菜,弄得跟世外桃源一样。合算他在外面东征西讨的时候,他娘和卿卿在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呢!
  一时间,二狗的心情很复杂。在外面,二狗靠着“义理”二字打天下。手下的兄弟谁不说龙哥讲义气。随着队伍越来越壮大。龙哥身上的霸气越来越重。可是,回到家里,他就只是二狗。是他娘的宝贝儿子。
  卿卿看起来是跟他娘学了个十成十。做菜都是一个味的,又稍有些不同。
  龙哥借着烛火抬头一看,几年不见,卿卿胖了有肉了。她这几年显然过得挺滋润。尖下巴,都变成水晶胖包子了。小胖脸白白嫩嫩的,还没张开,却勉强能看出少女的轮廓了。一条排骨也变成少女身段了。卿卿也算个挺美的一个小姑娘了。
  可就是性子还是没怎么变。还跟小时候一样,一见外人就害羞,一害羞就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进门的时候,二狗怕吵到村里人,就带着兄弟们翻墙了。
  结果,如果不是二狗反应快躲开了。卿卿就拿着一根上粗下细布满钉子的大棒子把他当场锤死了。夜色下,包子脸少女手持狼牙棒一脸煞气地看着他们。二狗和他的兄弟们都惊呆了。
  夜黑风高,怕有歹人,这反应他懂!卿卿也是为了保护他娘么?可是,包子脸少女拿根狼牙棒躲在门口敲人。这也太吓人了!亏得二狗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不然真的是要出事的。
  “咦,二狗哥,怎么是你呀?”卿卿也不知是惊喜还是受到了惊吓,一脸歉疚的样子。
  二狗抹去冷汗,深深地看了卿卿一眼,假装淡定地问:“卿卿,我回来了,这些年,你和娘过得怎么样?”
  卿卿害羞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我们养了兔子。等会我烧给你吃呀!二狗哥!”
  威武霸气的龙哥听了卿卿的话,对这孩子已经完全绝望了。有些人不开口冷艳高贵,一开口马上就让人喜欢不起来。这种上不得台面,不善解人意的傻妹子,见过世面的龙哥怎么能看得上?
  偏偏龙夫人想着,儿子好几年没回家了。卿卿也已经十五岁了。干脆借此机会让二狗娶了卿卿。她也好早日抱孙子。
  龙哥听了他娘的想法已经震惊了。卿卿是好,只是让他娶卿卿是万万不能。他还怕半夜回家被狼牙棒敲死呢!万般无奈之下,龙哥只好跟他娘说:“娘,我已经娶了!而且已经有了孩子。只是,现在不方便带过来给您看!”
  龙夫人一听这话,马上就急了。“你娶了?那你让卿卿怎么办?”
  “娘,您就把卿卿当成亲闺女吧?卿卿就是我们家的人,您想办法把她嫁了吧!”
  龙夫人沉吟了良久,才开口道。“傻孩子,外面的世界把你迷花眼了。总有一天,你要后悔的!”
  ☆、他是开国皇帝04
  “娘,我有好几个媳妇!到时候谁得了您喜欢,就让谁当正房!”二狗很孝顺地哄着他娘。所以说这也算是婚姻大事由他娘做主了!
  只是,龙夫人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儿子。“我就喜欢卿卿!不喜欢别的姑娘!”
  “那咱们就让卿卿给您当亲闺女!等卿卿大了,咱们给她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龙夫人长叹一声,擦掉眼泪,最后到底是妥协了。“你呀,总有一天要后悔的!”
  二狗却对他娘的话很不以为然。他是不会娶卿卿那个包子脸的小丫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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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龙哥带着他的兄弟偷偷离开了家。然后,上山去拜访了一下道观里的无名师傅。此时的龙哥早已结实了明教的圣者,看了《奇门遁甲》,也识得了刘基。
  与无名道人这位师傅一番详谈之后。二狗没有再回家,而是直接就秘密地下了山。
  几天后,村里就来了四兄弟,拖家带口的,逃难来投奔本家表叔——林叔的。只是,林叔已经死了好几年。村长见这四兄弟老实本分,又带着妻子孩儿,怜他们一路辛苦,就许他们留在村里了。
  四兄弟很快就把林叔家的破房子修好了,还扩建了一些。正好和卿卿娘俩做了邻居。四兄弟都是豪爽人,他们的妻子老婆也都很爽利。很快就跟村里人混熟了。对于邻居更是热情的很,卿卿和龙夫人有什么一招呼,四兄弟家的媳妇孩子都愿意过去帮忙!
  傅卿卿第一次看见一起动手修缮房子的林家大江,大河,大湖,大海四兄弟,就彻底无语了。那一晚,这位大江可是跟着二狗一起来的他们家。还吃了卿卿禽兽做的兔肉呢!
  两家人心照不宣地装成了新邻居。隔天就送点菜,谈个家常的。有什么事,卿卿隔着墙一喊,大海的儿子小海就能从隔壁跑过来。
  卿卿不禁暗叹,这些都是同事呀!以后大家都是要跟着“太后”混饭吃的。只是,以前卿卿自由自在,想干嘛干嘛。现在还要预防同事相处不友好。肯定会跟领导打小报告给她小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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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夫人对儿子决定很不能理解。这些年她是真喜欢卿卿,真的想要卿卿当儿媳妇。偏偏儿子不喜欢,她又有什么办法?听了儿子所谓的大事业,龙夫人因为担心儿子,不免思虑过重。二狗走了不久,龙夫人就大病一场。
  卿卿不得不上山,找了老道士给龙夫人看病。又是熬药,又是宽慰。龙夫人说道激动时,就用力地抓着卿卿的手,泪眼婆娑地说。“卿卿,你这么好的闺女。以后就给娘当亲闺女了!”
  平时龙夫人总想着卿卿嫁给二狗,话里话外地带着这个意思。卿卿也从来没反驳过。龙夫人就觉得卿卿也想嫁二狗了。谁成想二狗那边已经擅自娶了。龙夫人对卿卿很愧疚。
  卿卿对于不嫁二狗这事,却没有半点遗憾。她连忙拍了拍龙夫人的手臂。“娘,您就是我的亲娘。我会孝顺您一辈子的!”
  “你呀!就是这么善解人意。”把心结一说开,龙夫人的病也就渐渐好了。然后就开始着手帮卿卿找婆家了。
  名分一变,这头卿卿总算是安下的心。以后她跟二狗就是兄妹关系了?以后也不用嫁二狗了。只是没过多久,她的心又再次被提起了起来。
  卿卿实在没办法跟龙夫人解释,娘,我是独身主义。这辈子您就让我一个人过就得了!
  狗崽子还特别坏,隔三差五就给她大一回小报告。“卿卿,龙夫人相中邻村的大牛了。据说,大牛淳朴实在,家里还有好几亩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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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老道第一次见识到卿卿,就觉得此女的命格奇特。后来相处熟了,就忍不住开口问:“你出生时,可有异象?”
  卿卿抬了抬眼皮,懒洋洋地回答:“我爹娘都死光了。那时候我还小,我哪里知道我出生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卿卿虽然对老道士表面上很恭敬。但是实际上却觉得这老头就是一个懂中医的神棍。理智的卿卿当然不能被他忽悠成信徒了。
  老道士看着她这副暗中提防的样子,不禁笑了笑。他是真的觉得孤星命格被硬生生转成皇后命,跟帝王星相配,也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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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卿卿虽然不怎么喜欢跟神棍老道士打交道。但是,架不住龙夫人自从大病一场之后,隔三差五就有个小病小灾的。
  元末这个时代跟西医完全是绝缘的。弄不来西药,傅卿卿不得不去找老道士求点草药。一来二去,老道士就开始点播她点草药知识,给她几本医书看看。
  上辈子傅卿卿本来也是学医的,投身到古代之后,除了用解剖兔子炖兔肉之外,空有一身本领却全无用武之地。在老道士的教导下,卿卿也开始尝试用中医草药解决问题了。
  这下子5366倒霉了。卿卿不但抓着狗爪子试图练习把脉,还总想着用针扎它找穴位!这也太坑了!5366就算再老实也要反抗了。“傅卿卿你是兽医么?就算你是兽医,我也没病不用你看!”卿卿简直比容嬷嬷还吓人了。
  狗崽子不断地抗议,卿卿终于妥协了。开始在自己身上找穴位了。5366总觉得宿主就是个疯子,总有办法把它弄到崩溃。5366不得不给她提供一些学中医的帮助。任由卿卿乱来的话。很可能等不到完成任务,她就把自己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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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老道士对卿卿的学习进展感到震惊。没过多久,傅卿卿就开始一些华佗的一些医书,比如失传的秘方——华佗的麻沸散。在老道士的支持下,在系统的帮助下,傅卿卿的研究颇有些起色。
  有一天早晨,龙夫人觉得肚子痛,开始感觉闷闷的。她以为躺躺就好了。也没太当一回事。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右下腹开始剧烈抽痛。她疼得都痉挛了,不得不开始大声喊卿卿。
  傅卿卿跑过来一诊断,龙夫人这是得了盲肠炎!华佗死后,中医再无外科。对盲肠炎这种病,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在上辈子傅卿卿却早已做习惯了外科手术。
  傅卿卿是真把龙夫人当亲娘看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她疼死。于是,也顾不得自己的秘密了!从5366要来了用积分兑换的“万能手术刀”。
  “卿卿,卿卿,娘是不是活不了了?”龙夫人颤抖着问傅卿卿。
  “娘,娘,您没事的!我能把您治好的!”傅卿卿不断地安慰着她。
  龙夫人明明都快疼死了,眼前都变得模糊了。准备交代后事了。
  “娘想给卿卿找个好婆家。让卿卿嫁给一个比二狗强得多的小伙子。他擅长诗书懂礼仪,和卿卿琴瑟和鸣。可惜……”
  “娘,您肯定没事的。别胡思乱想的。”傅卿卿跑到院墙大吼一声,很快大江带着他媳妇跟进来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