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顶天立地真男人
  苏家大院内。
  苏天御面对白宏伯近乎于质问的“玩笑话”,立即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二两半白酒,起身回道:“白哥,你就是不提长清公司垃圾场的事儿,我也必须得当面跟你道谢。”
  “呵呵,你谢我什么啊?”白宏伯冷笑着回了一句。他心里肯定对苏天御是有点不爽的,因为对方干陆丰之前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干完之后,又莫名其妙让大白挨了一顿揍,那后者自然是心里有点窝火的。
  苏天御面容虔诚地看着文化人大白,语气顿挫有力地说道:“白哥,垃圾场的事儿确实是我冲动了。原本大哥叫我过去,就是旁听的,但我没想到陆丰能拿砍我二哥的事炫耀,我这才一下没忍住干了他。打完以后,我也后悔了,最后要不是白哥你叫人挡住了陆丰,那我可能都出不去垃圾场,所以我必须得当面谢谢你。”
  苏天南听着弟弟的话,立马插嘴问道:“啊,原来是白哥叫人帮你拦的陆丰啊?”
  “是啊,当时咱们跑分开了啊。”苏天御点头:“那陆丰出了主楼一直就找我,是白哥替我挡了一下,我才跑出来。”
  苏苗苗目光皎洁,闻声立即举起酒杯,冲着白宏伯说道:“白哥,我真没想到是你救的我弟弟啊!咱说实话,闸南这边的工人没几个不怕陆丰的,你真的太男人了。就凭这个,我也得跟你喝一杯。”
  白宏伯听到这话有点懵b,心说你们苏家是这么理解的啊?那既然你们是这么理解的,我也不好说自己挨揍是因为跑得慢啊,这对于一个装碧犯来说太有损形象了。
  “啥男人不男人的。”白宏伯淡然地摆了摆手,轻声叙述道:“小苏正好跟我跑到一块了,那陆丰带人出来,拎着刀就奔他来了,我身边人多,那你说能不管小苏吗?唉,四家既然抱团了,那就相互拉帮呗。”
  “白哥真男人!我看陆丰那边让你们干倒好几个。”苏天御立即恭敬地举杯说道:“我说什么都要敬你一杯。”
  “来来,一块敬白哥一杯。”苏天南也招呼了一声。
  苏家众子弟全部起身,举杯看向白宏伯。而后者本来是想拿话敲打一下苏家,说这事是你们牵头搞起来的,那你们在后续的事情里,自然要带头干。但他没承想这酒还没等喝呢,自己好像却成了对抗长清公司的主干力量。
  “来吧,一块喝一个。”白哥听着众人恭维,咧嘴干了杯中酒。
  “敬真男人!”
  苏家子弟与白宏伯撞杯,一饮而尽。
  半小时之后,白宏伯已经被灌懵圈了,拉着苏天南的手,舌头梆硬地说道:“垃圾场打完架之后,我给陆丰打电话了,原本想……。”
  “打完架,你还给陆丰打电话了?”苏天御在旁边主动问了一句。
  白宏伯怔了一下,心里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喝得差点把实话说出来:“啊……没有,他给我打的,但我给他骂了。别人怕他,但老子不怕他。我的意思是什么呢?既然已经谈不拢了,那咱们四家必须得绑在一块,把这事弄好,尽早让老头能出来。天南啊,你就放心干吧,白哥肯定捧你。”
  “行,行,白哥。”苏天南连连点头。
  苏天御笑吟吟地看着白宏伯,再次举杯说道:“白哥,冲你这句话,我得再敬你一杯。”
  “小苏啊,不是我瞧不起你,就喝酒这个业务,三个你绑一块,也不是我对手。”
  “那我就舍命陪真男人了。”
  “来,干了!”
  “……!”
  再过二十分钟,白宏伯趴在桌子上,嘴角泛着白沫子,话语含糊不清地说道:“靠,我忘了,我身上有刀伤,医生好像不让喝酒……喜子啊,我心脏跳得咋这么快呢,是不是要死了……?”
  白家那边的跟班闻声起身回道:“没事,没有不让你喝酒,你打的药跟酒没反应。”
  “不对,心脏跳太快了。苗苗啊,你学过护士,你帮我摸摸……。”白宏伯喝得跟个死狗一样,也没忘了撩骚。
  ……
  家庭宴会结束后,白宏伯被家里人架着走了,而苏天御,苏天南,苏苗苗等人则是坐在大院小亭子内聊天。
  “小御,你觉得罢工的事情能救你二叔吗?”苏天南直言问道。
  苏天御是属于喝酒不上脸的那种,只要没断片,那谁也不清楚他有多少量。此刻他端着茶杯,声音不大地回道:“罢工肯定能救二叔,因为长清公司的诉求不是要弄死谁,而是要利。也就是说,在没利的情况下,他们犯不上往死得罪谁,而在利益受损的情况下,自然也会迅速止损。但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咱们能坚持下去,形成时间和事件效应。”
  苏天南点了点头,接着话茬说道:“我就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工人是关键,只要工人不散,愿意帮忙发声,那僵持下去长清公司一定会妥协。”苏天御看着大哥继续补充道:“但你能看见的,长清公司肯定也能看见,因为工人和四家的合作,都是我们非常薄弱的一环。”
  “有道理。”苏苗苗缓缓点头。
  “我的建议是,二哥这几天要没事儿,就看着点工人,尤其是去管理会抗议的这群人,他们对我们来说很重要。”苏天御话语简洁地说道。
  “那另外三家呢?”苏天南反问。
  苏天御沉默半晌:“大哥,我们管不了所有人,另外三家也管不了。稳住盘子,等待时间形成事件效应就可以了。”
  苏天南沉默。
  “大哥,凡事得先自保,才能保住其他人。我还是那句话,龙城这边的情况,我都是边看边了解的,事情具体怎么做,还得你自己拿主意。”苏天御补充了一句。
  “就按照你说的办吧。”苏天南回道。
  苏天御喝了口茶水,笑眯眯地说道:“这几天我去货场看看吧,咱家搞这个行业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平时都是咋工作的呢。”
  “你小心点,陆丰没了一只耳朵,他早晚得找你。”苏天北提醒了一句。
  “呵呵,没事儿。”苏天御笑着回道。
  ……
  次日,罢工依旧在继续,并且在民众中间也有了一定的扩散和影响力,因为昨天很多工人已经去管理会那边抗议了,风声已经搞起来了。
  时近中午,四百多人围聚在区管理会门口,也不闹事,也不聚众挑衅,只举着横幅表达着自己的诉求。
  这么多人堵着大门,闸南区警务部门不可能装作看不见,他们在早上的时候,就已经派了十几名警员过来维持秩序。
  下午一点多钟,一台贴着深色玻璃膜的商务车停在了管理会门口,陆丰坐在中排座椅,跷着二郎腿扫向人群:“去看看,谁喊得最大声啊?”
  ……
  白家,白宏伯头疼欲裂地坐在床上,冲着昨天一同去白家的跟班问道:“哎,昨天我们要去苏家干什么来着,我咋忘了呢?”
  “我也不知道啊,都喝懵了,我就记得一群人围着你,说你是真男人。”跟班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
  白宏伯:“艹,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儿,还用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