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托
  大家竟是将这次行动说得跟那出外游玩考察一样,全然没有丝毫的忌惮与安危之心。也许是大家感到己方人多势众,前景可光,无所忌讳吧。
  翌日。
  莫桑松一行人来到了大殿中。此时,只见一名新道人和玄智等道人站在一起,在大殿中等候众人。仔细端详此道,只见他精气内敛、骨骼清奇,不似泛泛之辈。莫桑松不由得深深奇怪,暗自纳罕道:“果然是一派仙风道骨!”
  路之浩等人也是暗中交耳,指点着议论。玄智见状,连忙咳嗽一声以示失礼。路之浩等人这才镇定下来。癫道人朝着莫桑松一瞥,目光如炬,仿佛一时间找到了莫不归的影子。“你是?”癫道人问道。莫桑松连忙行礼,道:“在下乃是莫小雪之父莫桑松!”莫桑松有意这么说的,一来是为了向癫道人介绍自己,二来则是更增此刻气氛,是以言语中颇有诙谐。
  “呵呵,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好了,大家也是介绍完了,我们就讨论正事吧!”玄智撇开话题道。癫道人目光一直都在注视着莫桑松,不曾移去。莫桑松倒是大为惊奇,大概是英雄相惜的原因吧,彼此有着一种默契,互相欣赏。玄智对癫道人说明了事情原委,并一再嘱托他,走后山中一切暂时交托与他。癫道人只是轻描淡写的答道:“你们放心,有我在崂山,任何奸佞小人休想接近一步!”
  玄智惬意而笑,道:“那就有劳道兄了。呵呵,看到道兄这么快就弃暗归本,贫道大是欣慰,真是可喜可贺!”癫道人不漏半点言笑,望着莫桑松深深道:“你们只管放心去吧!你,我会等着你回来的......”癫道人瞪着莫桑松,目光聚敛,神色深重不已。玄智似乎没有瞧出什么异状来,倒是感觉自己终于可以卸下心里的包袱了,放心前往异界,莫名一动。路之浩明察秋毫,感觉出了癫道人目光有异,不似仇恨,但是也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收拾了一番,玄智与莫桑松便带着众人一同御物飞行向海面。没多久,癫道人远远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里面暗暗呢喃:“莫不归,没想到你的儿子和你一样精湛。哼,这辈子无缘再与你一较高下,不过还是要感谢静怡替你生下了如此优秀的儿子......莫不归,你的过失就让你的儿子来偿还吧!”
  跟着便见到他独自走到了王崇益房间,望着躺在床上的王崇益,神色怔了怔,心里阵阵寻思:“王玄,只怕你怎么也是想不到你的孙子会落到了我们道家门下。哼哼,如果你泉下有知,未必会想到你们王家就要绝后了?不过你放心,在你们王家就要绝后之际,我要借你后代一用!”
  “当年你坚决不愿意静怡嫁给莫不归,又不愿意我和她来往,究竟是何居心?既然至今未有答案,那我也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癫道人阵阵诡笑,似乎在预谋着一场大策划。只是没有能够从他诡异的笑脸中猜测出来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莫桑松一路下来,见到崂山海滨薄雾笼罩,形成了一道道海市蜃楼,蔚为壮观。崂山人杰气灵,乃是道家正宗。莫桑松自祖父辈就开始和崂山深有交往。而今到了自己这代,更是得了父祖辈荫,与崂山交情甚深。所以,玄智等道人对待莫桑松也是极为客气热情。
  这时候,一行十余人驾驭空中,足下便是深湛的海蓝。莫桑松虽然知道翼龙活动在渤海一带,但是不知道他们准确的巢穴究竟在哪里,不禁问道:“不知道异龙界入口究竟在哪里?那些兽类是如何筑巢在此,四下为害?”他们二人并肩飞在了最前面,亦是闲的无事,开始闲聊起来。
  玄智听罢,这便讲起了那日翼龙突袭崂山之事。上回水芙蓉一行来了崂山寻找叶子剑和白牡丹,正巧碰到了这场浩劫。癫道人也是这个时候横空出世、所向披靡。莫桑松听了一席经历,登时瞠目结舌。想到了叶子剑,莫桑松不由得喟然轻叹:“叶少侠不愧是青年才俊中的瑰宝奇葩,为了爱情不惜抛弃一切!”
  玄智点了点头赞成道:“不错,只是这天宗门规奇特。既然不是以佛道二家的宗旨修炼,何以如此遏制七情六欲?对门中弟子亦是倍加严格?”
  莫桑松道:“其实当初在下倒是上过天宗一趟。我见他们门众闲云野鹤,居着神仙一般的生活。看来他们应该是属于修身养性、图求成果那类的吧!”
  玄智听罢,笑道:“天宗自古居于西北大荒,与我们中土素无多少往来。只是现在世风日下,他们开始有着东进的念头,所以我们防人之心不可不无!”
  莫桑松点了点头,诺诺道:“这倒是。不过,道仙所言中土妖气重重,却是因何故而起?”
  玄智听罢,凝色道:“此事须待慢慢查究。不过眼下是要摸清楚翼龙的巢穴,也便于瞻前顾后,不至于手忙脚乱!”说着说着,便来到了海中央。“对了,上次我们在这海中还遇到了一大怪物。”玄智忽地想起了众人那日鏖战饕餮的情形,忍不住对莫桑松道。
  莫桑松登时愕然惊异,问道:“什么怪物?”玄智慢慢挤出了几个字来,道:“上古灵兽——饕餮!”莫桑松登时不由得大震,悍然道:“饕餮?不就是我们在缙云门时见到的怪物吗?”玄智闻声咋舌,自是万料不到他们也会遭遇此兽,惊愕问道:“什么?莫掌门你也遭遇到了此怪?”见到他如此紧张情绪,莫桑松据实相告,蓦地停了下来,沉浸不语。路之浩等人渐渐御飞而前追了上来,得知二人讨论的主题,不由得黯然神伤。
  一时之间便听得路之昌嗟叹道:“家师之死,和这饕餮怪物大有干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