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疼的皱了皱眉头,嘴上却说:“没事。”
  紫兮也皱着眉想:“是不是我换的药不对?还是……吃的不对?要么……”
  “要么就是你昨天生我的气了,故意下的毒吧。”徐永寒声音冷冷的。
  “我哪有。”紫兮立马挺直了脊梁,一脸严肃。
  “行了,谅你也不敢,这是我自己的毛病,有时候就会这样,过几天就好了。”他不在意这点小伤。
  紫兮很在意,这是她照顾病人失误了,可不能再有这样的事。于是仔细地问他什么时候这样过,什么时候严重什么时候不严重,直到徐老七被她问烦了,又要骂人,她才自己慢慢的研究病因去了。
  第6章 进京
  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阿倩了,祁骁在自家宽大的书房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其实他去冉家读书的时候,也不能经常见到阿倩,平均一个月也就能见到一次。但是他知道阿倩就在后院读书或是刺绣,有时也会弹琴。那时他是安心的,可是现在不同。
  他来到书案前,铺开一张宣纸,用细狼毫笔勾勒着紫藤花架下的少女。
  冉家大门紧闭已经半个月了,冉子霖一点消息没有,派薛六去送了两次东西也都被拒之门外。古怪!肯定有问题。
  不行,不能在这么傻等了,今晚就去夜探冉家,看看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打定主意,他把笔一搁,转身想叫薛六,却险些撞在一个华服妇人身上。
  “娘……您,您怎么在这,吓我一跳。”
  妇人已经气的杏眼圆睁,颤抖着骂道:“我的好儿子,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半个月,娘以为你在这刻苦攻读呢,特意带了燕窝来给你补身子。谁知你……”
  宽大的书案上散落的都是一个女子的画像,墨迹深浅不一,看来是这些天的杰作。
  “我……”祁骁无言以对。
  越王妃垂眸叹道:“你父王整日沉迷酒色,不思进取。你哥哥自小也被带坏了,唯有你是娘亲唯一的希望,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看看这都是什么,一个乡野女子,就迷得你昏了头,莫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她越说越气,泪珠儿掉了下来。
  墨祁骁默默地跪了下去:“母亲息怒,孩儿知错了。”
  越王妃用绢子拭了泪,平静一下情绪说道:“儿呀,到年你就十七岁了,正是报效朝廷的时候,你皇伯父励精图治,天下初定,正是用人之际。你父王和你兄长都不中用,你能答应母亲吗?好好读书,做个贤王,母亲才能在皇族中抬得起头来。”
  祁骁郑重地点点头:“母亲放心,儿子肯定不会沉溺声色犬马,一定如母亲所愿,做个贤王。”
  越王妃点点头:“那好,你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都收了,好好读几个月的书,过了年就去京城见你皇祖母和皇伯父,依照祖制,该给你册封郡王了。你要想办法讨你皇伯父欢心,留在京中,受到重用。”
  祁骁一愣,“进京?为什么要进京,母亲,儿子觉得在这里挺好的。”京城没有阿倩,他才不想去那里。
  “糊涂啊,你在这翠屏山,难道要和你父亲、哥哥一样整日狎妓醉酒,促织斗鸡不成?”越王妃又来了气。
  墨祁骁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冷声道:“儿子不会这样,但也不会去京城。”
  “不去京城,如何能得皇上重用?你好好想想吧。”越王妃拂袖而去,母子俩不欢而散。
  祁骁在椅子上坐了半晌,去京城还是留在翠屏山,根本就不重要。对于他来说,重要的是阿倩在身边。
  自从去年端午见她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姑娘了。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初次动情的少年,世间万物、荣华富贵都是浮云,都比不上他心爱的姑娘。
  她的身影印在心上,渗入骨血,形成一块琥珀。
  窗外飘起了几丝细雨,他覆手立于窗前,看廊上的一双燕子在雨中还巢。脸上几分落寞、几分惆怅,是无法言说的少年愁。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他收回思绪,唤薛六进来。
  “二少爷恕罪,刚才王妃不让小人通报。”薛六一直想进来请罪,看他家公子神游太虚的样子又不敢打扰。
  “无妨,你现在去一趟冉家,看子霖兄回来了没有。若是没回,就围着冉家转转,看哪里方便晚上进去。”祁骁脸上已经没了平时玩世不恭的表情,平静中带了几分严肃。
  薛六不敢多言,领命去了。不多时,回来报讯说,冉子霖回家了,刚进门不久。
  祁骁大喜,飞马而去。
  门房老钟说,大少爷在后院跟老太爷说话呢,一会儿就来,让他在书房略等。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踪影,正起身焦急的朝窗外张望,却见阿倩提着一壶茶进门。
  “阿倩。”他紧走两步,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骁哥哥。”阿倩轻快地叫了他一声,给他倒茶:“大哥跟祖父说话呢,让我来给你倒茶。”
  他微微一笑,看着她不知说什么好。“阿倩,给你送来的香烤山鸡干和蜜汁荔浦好吃吗?”
  “好吃,谢谢你。”阿倩报以一笑,瞬间暖晕了少年的心神。
  “骁哥哥,你先坐会儿,我回去了。”阿倩转身要走。
  “哎……大哥他们在谈什么呀?怎么这么久?”他不想让她这么快走。
  “我也不清楚,恍惚听见好像是要送我和兮儿进京。”阿倩低声说。
  祁骁愣了:“进京?为什么要进京?去那干嘛?”
  阿倩红了脸,低下头小声道:“我也不知道。”
  她转身就走,不再跟他说话。祁骁因为看她脸红而热起的心迅速冷了下去,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二弟,让你久等了。怎么下着雨就过来了?”冉子霖大步进屋。
  “大哥,你与祖父谈什么,这么久啊?”
  “已是七月底了,秋闱即将开始,祖父嘱咐了我一些事情,让我近几日就动身去应天府参加乡试。你也要参加科考吧,不如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