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没有，没有想过。”元茵抢先回答，甚至没让苏慕把话说完，她能猜到他想说什么。
苏慕直勾勾地看着她，这样的眼神让她好像有些无处可躲：“你想过的对不对，不过是复合，为什么我们踏不出那一步？”
元茵垂下眼眸，抓着杯壁手指渐渐收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苏慕，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你有责任心，对任何事都会负责到底。可是现在你不用把这个优点用到我身上，我不需要你负责。”
复合这两个字，元茵何尝没有想过。每一对恋人总会经历分分合合，她以前和苏慕吵吵闹闹，也不是没闹过分手。最声嘶力竭地说要分开再也不见的时候，往往下一秒就会和好如初。可是最后那一次他们平静地面对面站着，站久了站累了，彼此默契地转身离去，就只有这一次，他们谁都没有回头。
回头真的太需要勇气了，她和苏慕两个人的性格太像了，像到为了那所谓的自尊，谁都不愿先放下身段去求和。这一别就是两年，两年的孤独时光里，她最希望苏慕能像现在这样坐在她面前对她说这些话。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知道现在的苏慕不过是因为想要对她负责而已。
太了解一个人，有时候连自欺欺人都无法做到。
“每个人都有意乱情迷的时候，我都不在意，你一个大男人，就更不必在意了。”元茵违心地说着话，端起咖啡又抿了一口。
苏慕缄默了一会，他看着元茵这样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样子，顿时心冷了几分。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对你一直都是认真的。你确定一直要用这样的态度来面对我？”
“我什么态度了？”
“元茵，我不想跟你吵，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和和气气地坐着把话说开。”
“我也不想跟你吵，两年前就已经吵累了。”
这句话说完，他们就都没有再说话了。两年前的他们确实已经吵累了，所以才会那样安静地分手。
大概是勾起了许多心酸的回忆，元茵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了。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对苏慕说道：“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我先回去了。”
苏慕沉默坐着，角落的灯光昏暗，好像所有阴影都投在了他的身上。他没说话，直到元茵起身离去，大概走了两三步的时候，他才沉着嗓子开口：“那个时候分手，我们连一句再见都没好好说。我想过无数个告别的方法，现在才发现那样各自掉头不留下一句话，对我们来说，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以后我不会再找你。”
背对着他的元茵静静听完他说这些话，鼻子一酸，积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再没忍住。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脚底高跟鞋与地板发出的声响越来越远。
苏慕整个人松懈了下来，很是疲惫。
大概那个时候分手，一切就是结束了的，不过是他不死心而已。毕业后特意到a市来工作，照顾苏萌是其次，最主要的原因，只是因为元茵在这。但是现在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时隔两年，有些东西终究是变了。
＃
“唉……”
“苏萌同志，你说你一年轻人，唉声叹气这么多天了够了啊！！”苏萌这时不时的叹息，吴茜妮终于是忍不了。
苏萌转头看了她一眼，又是一声叹息：“唉……我是在忧愁啊……”
“你忧愁什么？言清然？”
吴茜妮一语中的，苏萌扁扁嘴：“是啊，已经好几天了，我在想找什么借口能光明正大地见着他。”
“你想见就见啊，多简单的事。他也知道你想追他，所以你什么时候出现、出现在哪里，都是非常正常的。”
“那也得找个正当理由吧？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会胡搅蛮缠的那种女孩子……”
“要不让叶檀帮忙？”
吴茜妮很自然地提起叶檀，苏萌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她啧啧地瞧着吴茜妮说道：“我突然发现你这几天很不一样啊，每天都摸着手机发信息，是不是跟叶檀聊天？”
“说你的事呢，干嘛突然扯到我身上？”
“你就跟我说说啊，你和他是不是看对眼了？”
“这个嘛……暂时还是普通朋友关系。不过你可以试着让叶檀把言清然叫出来啊，明天晚上正好可以一起跨年。”
“正好可以一起跨年？”苏萌细细咀嚼这几个字，恍然大悟，“看来你和叶檀已经约好了啊！”
“嘿嘿，我们约好了，但我不是还想着你啊，都愿意让你和言清然一起过来当电灯泡了。”吴茜妮不好意思地笑着，她和叶檀确实是约好明晚一起跨年，进一步发展感情。
“你真的看上叶檀了啊，那我哥呢？就这么抛弃了？”
“你哥……想想觉得还是有点遥远，我不是花心啊，我就是觉得有些人注定那么遥远的话，费尽心思去接近，太累了。”
“你就装吧！不过……最近我哥心情也很不好，尤其是这几天。”苏萌也不知苏慕这几天为什么这么低气压，超级不好惹的样子，她连话都不敢跟他多说几句。
苏萌杵着脑袋想了一会，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茜妮，我不用叶檀帮我约言清然了，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噢？什么更好的主意？”
“言清然在皮肤科实习啊，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去皮肤科了。我搞点小毛病出来就能过去看皮肤了啊！！而且我也不想去给你当电灯泡，我怕你虐狗。”
吴茜妮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苏萌：“你确定这是更好的主意？你一定要自残？”
不管吴茜妮怎么说，苏萌就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下班回家就在房间里鼓捣。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上次那个让她长水泡的面膜，时间有点久远，大概是被扔了。
苏萌苦恼地坐到床边，以前做过敏源测试时检测出来的过敏源都有哪些来着？好像是花粉，可是现在去哪搞花？要是对海鲜过敏就好了，现在去吃一顿海鲜火锅就能完美解决。可惜她从小就是吃海鲜长大的，海鲜根本不过敏。
她想啊想，终于想起一样食物——芒果。
芒果这东西小时候吃过一次红了整个嘴唇边后，她就再也没有去碰过了，现在不知道还会不会过敏。
苏萌赶紧从床上站起来，穿上外套准备出门去附近的水果店看看还有没有芒果卖。
过敏
晚上十点四十一。
苏萌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晚上跑了好几家店才买到芒果来着，一口气啃完三个，两三个小时过去了，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唉，好困啊，还是去洗洗睡吧。
苏萌预感到这个过敏计划会失败，只好从床上下来，去卫生间洗漱。挤牙膏准备刷牙的时候，苏萌无意间抬头，立刻被镜子里的自己给吓到了。
嘴巴……嘴巴一圈全红了……
过敏了？这是过敏了吧？刚才还没感觉，看到之后反而觉得有点痒了。
苏萌高兴地丢下牙刷牙膏冲出卫生间拿起手机给言清然打电话，现在可算是有正当的理由找他了。
等待音响了两声不到，言清然就接起了电话。
“喂。”
一如既往清淡的声音，苏萌听着就好激动，她缓缓情绪，说道：“喂，言清然啊……”
“嗯，什么事？”
“我过敏了，不小心吃了芒果，嘴巴一圈都红了。”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随后苏萌听到言清然略有点急促的声音：“芒果过敏？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症状？”
“就是红了一圈，我明天去医院，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我现在就过去找你，到你家楼下了你下来。”
苏萌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言清然就已经挂了电话。
他说他要过来？要过来找她？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晚上就能见到他了！！！
苏萌赶紧去衣柜挑衣服，不断地在镜子前比划着，终于选定一套打算换上时，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猛然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
她现在是过敏了能见到言清然了没错，但是……但是为什么偏偏选脸？现在嘴巴一圈这么红，丑的完全不忍直视，一会言清然要是看到——
苏萌想哭了，吴茜妮说的没错啊，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啊！！！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一步，脸部过敏这么丑，见到言清然了也只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qaq太蠢了，为什么会这么蠢！！！
半小时不到的时间，言清然就到了苏萌楼下。远远的，他就能看到一个用围巾把自己团团包住的人朝自己走过来，看身形就知道是苏萌。
待她别扭地走到自己面前，言清然蓦地蹙起了眉头：“把围巾拿掉，给我看看嘴巴。”
苏萌一听要把挡脸的围巾拿掉，吓得赶紧摇头，口齿不清地说道：“不行不行……我这样会吓到你的……”
“我在皮肤科看过很多千奇百怪的病症，你不过是芒果过敏，别蒙着了，快点。”
言清然这最后两个字，完全不给苏萌说“不”的权利。苏萌偷偷抬头看他，自那天强吻后她就没见到他了，其实她不让叶檀帮忙约言清然还有其他的原因。她怕言清然因为“强吻”这件事而不愿意见到她。
如果叶檀帮忙约言清然出来了，言清然见到她后转身就走，那她简直就是——
但是去医院就不一样了，去了医院，他总不能躲着她吧？这才是“正当”理由的意思。
言清然看着苏萌这怯缩的样子，忍不住就自己动了手。他直接把苏萌围着的围巾往下扯了扯，苏萌猝不及防，但也只能由着他。谁让他力气大呢……
言清然弯身凑近苏萌，仔细地查看着嘴边这一圈的红肿，苏萌一动不敢动，只得眨巴着眼。这靠的有点近啊，她又想抱住啃一口了怎么破？
“以前有没有这种情况？”
“啊？”
“以前吃芒果会不会过敏？”言清然直起身子，隔开了一点距离后，重新又问了一遍。
苏萌心虚地低头盯着自己脚尖，呃，该不该说实话？
“小时候有过一次……后来就再没吃过了，所以……”
“明知道对芒果过敏，你还吃？”
言清然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苏萌心下一愣，赶紧解释：“我没想那么多，看到了就买了，买了就吃了……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芒果过敏，严重的会出水疱，还会呕吐腹泻。你现在还好，只是皮炎而已。”言清然似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以后不要随便尝试不能吃的东西，知道了吗？”
苏萌利索地点着头，赶紧重新用围巾遮住自己的嘴巴：“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言清然睨了她一眼，问道：“你还关注这个？不是应该问你的嘴巴有没有问题？”
“……那我的嘴巴有没有事？”
“抹点药膏，吃一点抗过敏药，应该就没事了。如果晚上症状加重，明天就去医院看。”
“要什么样的药膏和药，你跟我说，我去药店买。”
“不用去药店了，我带过来了。”言清然转身打开车门，从座位上拿出一袋子的药，从中挑了一条药膏和一盒氯雷他定片。然后他把袋子重新放回到车里，关上车门转过来面向苏萌。
“晚上冷水洗脸，擦干净后抹上这个药膏。这个药睡前吃一片。”
苏萌没有想到言清然把药都准备好了，她呆呆地看着他，有点出神。言清然察觉到苏萌这个样子，就抓起她的手，把药塞到她手上，没好气地问：“又在发什么呆？我刚说的你都记住了？”
“你怎么有这些药的……”就算是学医的，也不会身边常备这些吧……
答非所问，言清然无奈地看了眼苏萌，说道：“你不用管这些。”
“噢……”
苏萌应着，把药塞到自己的外套口袋里。好像……又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苏慕直勾勾地看着她，这样的眼神让她好像有些无处可躲：“你想过的对不对，不过是复合，为什么我们踏不出那一步？”
元茵垂下眼眸，抓着杯壁手指渐渐收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苏慕，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你有责任心，对任何事都会负责到底。可是现在你不用把这个优点用到我身上，我不需要你负责。”
复合这两个字，元茵何尝没有想过。每一对恋人总会经历分分合合，她以前和苏慕吵吵闹闹，也不是没闹过分手。最声嘶力竭地说要分开再也不见的时候，往往下一秒就会和好如初。可是最后那一次他们平静地面对面站着，站久了站累了，彼此默契地转身离去，就只有这一次，他们谁都没有回头。
回头真的太需要勇气了，她和苏慕两个人的性格太像了，像到为了那所谓的自尊，谁都不愿先放下身段去求和。这一别就是两年，两年的孤独时光里，她最希望苏慕能像现在这样坐在她面前对她说这些话。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知道现在的苏慕不过是因为想要对她负责而已。
太了解一个人，有时候连自欺欺人都无法做到。
“每个人都有意乱情迷的时候，我都不在意，你一个大男人，就更不必在意了。”元茵违心地说着话，端起咖啡又抿了一口。
苏慕缄默了一会，他看着元茵这样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样子，顿时心冷了几分。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对你一直都是认真的。你确定一直要用这样的态度来面对我？”
“我什么态度了？”
“元茵，我不想跟你吵，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和和气气地坐着把话说开。”
“我也不想跟你吵，两年前就已经吵累了。”
这句话说完，他们就都没有再说话了。两年前的他们确实已经吵累了，所以才会那样安静地分手。
大概是勾起了许多心酸的回忆，元茵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了。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对苏慕说道：“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我先回去了。”
苏慕沉默坐着，角落的灯光昏暗，好像所有阴影都投在了他的身上。他没说话，直到元茵起身离去，大概走了两三步的时候，他才沉着嗓子开口：“那个时候分手，我们连一句再见都没好好说。我想过无数个告别的方法，现在才发现那样各自掉头不留下一句话，对我们来说，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以后我不会再找你。”
背对着他的元茵静静听完他说这些话，鼻子一酸，积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再没忍住。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脚底高跟鞋与地板发出的声响越来越远。
苏慕整个人松懈了下来，很是疲惫。
大概那个时候分手，一切就是结束了的，不过是他不死心而已。毕业后特意到a市来工作，照顾苏萌是其次，最主要的原因，只是因为元茵在这。但是现在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时隔两年，有些东西终究是变了。
＃
“唉……”
“苏萌同志，你说你一年轻人，唉声叹气这么多天了够了啊！！”苏萌这时不时的叹息，吴茜妮终于是忍不了。
苏萌转头看了她一眼，又是一声叹息：“唉……我是在忧愁啊……”
“你忧愁什么？言清然？”
吴茜妮一语中的，苏萌扁扁嘴：“是啊，已经好几天了，我在想找什么借口能光明正大地见着他。”
“你想见就见啊，多简单的事。他也知道你想追他，所以你什么时候出现、出现在哪里，都是非常正常的。”
“那也得找个正当理由吧？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会胡搅蛮缠的那种女孩子……”
“要不让叶檀帮忙？”
吴茜妮很自然地提起叶檀，苏萌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她啧啧地瞧着吴茜妮说道：“我突然发现你这几天很不一样啊，每天都摸着手机发信息，是不是跟叶檀聊天？”
“说你的事呢，干嘛突然扯到我身上？”
“你就跟我说说啊，你和他是不是看对眼了？”
“这个嘛……暂时还是普通朋友关系。不过你可以试着让叶檀把言清然叫出来啊，明天晚上正好可以一起跨年。”
“正好可以一起跨年？”苏萌细细咀嚼这几个字，恍然大悟，“看来你和叶檀已经约好了啊！”
“嘿嘿，我们约好了，但我不是还想着你啊，都愿意让你和言清然一起过来当电灯泡了。”吴茜妮不好意思地笑着，她和叶檀确实是约好明晚一起跨年，进一步发展感情。
“你真的看上叶檀了啊，那我哥呢？就这么抛弃了？”
“你哥……想想觉得还是有点遥远，我不是花心啊，我就是觉得有些人注定那么遥远的话，费尽心思去接近，太累了。”
“你就装吧！不过……最近我哥心情也很不好，尤其是这几天。”苏萌也不知苏慕这几天为什么这么低气压，超级不好惹的样子，她连话都不敢跟他多说几句。
苏萌杵着脑袋想了一会，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茜妮，我不用叶檀帮我约言清然了，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噢？什么更好的主意？”
“言清然在皮肤科实习啊，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去皮肤科了。我搞点小毛病出来就能过去看皮肤了啊！！而且我也不想去给你当电灯泡，我怕你虐狗。”
吴茜妮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苏萌：“你确定这是更好的主意？你一定要自残？”
不管吴茜妮怎么说，苏萌就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下班回家就在房间里鼓捣。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上次那个让她长水泡的面膜，时间有点久远，大概是被扔了。
苏萌苦恼地坐到床边，以前做过敏源测试时检测出来的过敏源都有哪些来着？好像是花粉，可是现在去哪搞花？要是对海鲜过敏就好了，现在去吃一顿海鲜火锅就能完美解决。可惜她从小就是吃海鲜长大的，海鲜根本不过敏。
她想啊想，终于想起一样食物——芒果。
芒果这东西小时候吃过一次红了整个嘴唇边后，她就再也没有去碰过了，现在不知道还会不会过敏。
苏萌赶紧从床上站起来，穿上外套准备出门去附近的水果店看看还有没有芒果卖。
过敏
晚上十点四十一。
苏萌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晚上跑了好几家店才买到芒果来着，一口气啃完三个，两三个小时过去了，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唉，好困啊，还是去洗洗睡吧。
苏萌预感到这个过敏计划会失败，只好从床上下来，去卫生间洗漱。挤牙膏准备刷牙的时候，苏萌无意间抬头，立刻被镜子里的自己给吓到了。
嘴巴……嘴巴一圈全红了……
过敏了？这是过敏了吧？刚才还没感觉，看到之后反而觉得有点痒了。
苏萌高兴地丢下牙刷牙膏冲出卫生间拿起手机给言清然打电话，现在可算是有正当的理由找他了。
等待音响了两声不到，言清然就接起了电话。
“喂。”
一如既往清淡的声音，苏萌听着就好激动，她缓缓情绪，说道：“喂，言清然啊……”
“嗯，什么事？”
“我过敏了，不小心吃了芒果，嘴巴一圈都红了。”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随后苏萌听到言清然略有点急促的声音：“芒果过敏？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症状？”
“就是红了一圈，我明天去医院，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我现在就过去找你，到你家楼下了你下来。”
苏萌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言清然就已经挂了电话。
他说他要过来？要过来找她？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晚上就能见到他了！！！
苏萌赶紧去衣柜挑衣服，不断地在镜子前比划着，终于选定一套打算换上时，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猛然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
她现在是过敏了能见到言清然了没错，但是……但是为什么偏偏选脸？现在嘴巴一圈这么红，丑的完全不忍直视，一会言清然要是看到——
苏萌想哭了，吴茜妮说的没错啊，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啊！！！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一步，脸部过敏这么丑，见到言清然了也只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qaq太蠢了，为什么会这么蠢！！！
半小时不到的时间，言清然就到了苏萌楼下。远远的，他就能看到一个用围巾把自己团团包住的人朝自己走过来，看身形就知道是苏萌。
待她别扭地走到自己面前，言清然蓦地蹙起了眉头：“把围巾拿掉，给我看看嘴巴。”
苏萌一听要把挡脸的围巾拿掉，吓得赶紧摇头，口齿不清地说道：“不行不行……我这样会吓到你的……”
“我在皮肤科看过很多千奇百怪的病症，你不过是芒果过敏，别蒙着了，快点。”
言清然这最后两个字，完全不给苏萌说“不”的权利。苏萌偷偷抬头看他，自那天强吻后她就没见到他了，其实她不让叶檀帮忙约言清然还有其他的原因。她怕言清然因为“强吻”这件事而不愿意见到她。
如果叶檀帮忙约言清然出来了，言清然见到她后转身就走，那她简直就是——
但是去医院就不一样了，去了医院，他总不能躲着她吧？这才是“正当”理由的意思。
言清然看着苏萌这怯缩的样子，忍不住就自己动了手。他直接把苏萌围着的围巾往下扯了扯，苏萌猝不及防，但也只能由着他。谁让他力气大呢……
言清然弯身凑近苏萌，仔细地查看着嘴边这一圈的红肿，苏萌一动不敢动，只得眨巴着眼。这靠的有点近啊，她又想抱住啃一口了怎么破？
“以前有没有这种情况？”
“啊？”
“以前吃芒果会不会过敏？”言清然直起身子，隔开了一点距离后，重新又问了一遍。
苏萌心虚地低头盯着自己脚尖，呃，该不该说实话？
“小时候有过一次……后来就再没吃过了，所以……”
“明知道对芒果过敏，你还吃？”
言清然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苏萌心下一愣，赶紧解释：“我没想那么多，看到了就买了，买了就吃了……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芒果过敏，严重的会出水疱，还会呕吐腹泻。你现在还好，只是皮炎而已。”言清然似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以后不要随便尝试不能吃的东西，知道了吗？”
苏萌利索地点着头，赶紧重新用围巾遮住自己的嘴巴：“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言清然睨了她一眼，问道：“你还关注这个？不是应该问你的嘴巴有没有问题？”
“……那我的嘴巴有没有事？”
“抹点药膏，吃一点抗过敏药，应该就没事了。如果晚上症状加重，明天就去医院看。”
“要什么样的药膏和药，你跟我说，我去药店买。”
“不用去药店了，我带过来了。”言清然转身打开车门，从座位上拿出一袋子的药，从中挑了一条药膏和一盒氯雷他定片。然后他把袋子重新放回到车里，关上车门转过来面向苏萌。
“晚上冷水洗脸，擦干净后抹上这个药膏。这个药睡前吃一片。”
苏萌没有想到言清然把药都准备好了，她呆呆地看着他，有点出神。言清然察觉到苏萌这个样子，就抓起她的手，把药塞到她手上，没好气地问：“又在发什么呆？我刚说的你都记住了？”
“你怎么有这些药的……”就算是学医的，也不会身边常备这些吧……
答非所问，言清然无奈地看了眼苏萌，说道：“你不用管这些。”
“噢……”
苏萌应着，把药塞到自己的外套口袋里。好像……又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