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清道夫
  安静的实验室,四面墙壁上都镶嵌着魔法灯,照映四周的环境。
  “这个家伙是谁,貌似和埃米尔的关系很亲密?”
  白袍法师清道夫拧着眉头,疑惑不解的看向水晶球内的格兰特。他对自己的学生性格和行为都相当了解,平时对于一些人的态度都很不错,不过不会向自己隐瞒与普通人的交易,最重要的一点,是对方把弓交给埃米尔,否她负责带去驱除这方面。
  水晶球四周缭绕着乳白色的光芒,中间的水波状液体折射出阴影巷角内的一切景象,从卡特那里断断续续到交给格兰特金币,最后是扔给埃米尔一把复合弓,白袍法师明白大部分事情。
  只不过清道夫不理解这个家伙为什么能让埃米尔帮办他不少事情。
  “看来我有必要去贫民区看看让埃米尔欺骗导师的少年是什么身份?他浑身似乎隐藏着什么奇怪的东西,隐隐让我感觉到一丝忌惮。”
  清道夫收回手,吸收完这些景象。
  空气里面有些压抑,清道夫来来回回看了几遍,确定没有遗漏的,便手一挥,随淡蓝色火焰从水晶球表面燃起后,缓慢恢复成平时的模样。
  清道夫刚施展完记忆搜查,蓦然感受到脑内随他十数年的疼痛又一次席卷而来,剧烈的疼痛使额前滴落出一滴滴汗水,面色苍白如同死人,钻入人心的疼痛仿佛能吞噬灵魂,就算拥有庞大精神力的高贵法师,也没法坚持久。
  “快,快拿药过来。我的头真是作死。”
  他狼狈和急切地说道,双手颤巍巍的指向实验桌旁边摆放的器皿,一瓶黑色小罐子放置在翻滚的沸水里上下浮动。里面有许多黑色小尾巴的活物,蜿蜒游动,似乎因为高温让它们很兴奋。
  伫立于白袍法师肩膀上的猫头鹰微微低头,淡蓝色的眼瞳露出一丝了解后,双翅飞向实验室最中心的地方,咬住黑色瓶罐送给清道夫。
  “该死的,这次腐蚀越来越严重了。”清道夫咒骂道,眼角随着疼痛不停的抽动,剧烈的疼痛让他痛苦不堪。深吸口气后,一团灰色雾气从鼻尖涌出,覆盖在脸庞上,苍老的面容在黑雾中产生变幻。
  像是马戏团的变身术,面容在雾气消散时,原本和蔼慈眉善目的模样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悚恐怖,左侧的面容变得腐烂发黑,一层灰红色的血肉青筋异常清晰,空洞的眼眶早已没有眼球,里面许多异样的碧绿符文正从眼眶爬出,想外延伸。恐怖的左右两边形成鲜明对比。清道夫瞪圆了眼睛,打开瓶罐,顿时,刺鼻味的气味飘散在空气里。
  闻到气体后,他直接把液体吞入肚中。表情则像得到极大的满足后,轻吐口浊气。
  “这几年发作的次数和疼痛越来越强。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不出十年就会因为巫毒诅咒,导致全身溃烂而死。难道我就这样死去么?”清道夫的容貌突然变幻成之前的模样,左眼金黄,右眼湛蓝。
  他很绝望低声轻语,在安静的实验室内久久回荡。
  清道夫想了一会后,也释然。当年从二阶法师手下活下来,这已经能让他自傲了。但关于诅咒研究十数年,因为找不到一项重要材料就能研制成功,不禁有些丧气。
  “不管了。今天晚上就看看那小子有什么本事。对埃米尔没有坏影响,我不会对你也手,但有不好的想法,就别怪我了。”
  清道夫心中决定道,站起身咳嗽两声后,灰黑色的血块从嘴里落到地面,竟然化作活动的小蛇,到处游动。清道夫瞥了一眼,用黑色长靴狠狠的踩爆它们。他已经受够这样的病态躯体。常年来的恶毒的诅咒,让他十分讨厌这种小型的法术活化物。
  …………
  法师塔第一层。
  宽阔的大厅,四面墙壁都悬挂着一名名伟大法师的油画,全部都是玛尔斯帝国最初战争时,赫赫有名的大师。他们实力卓越,在厚重的历史进程中,留下了重重的一笔。
  淡金色的螺旋阶梯从第六层旋转似的通达地面,埃米尔扶住做工精细的栏杆,轻轻吐出口香气,一脸松懈。她没有想过需要欺骗导师,来隐瞒格兰特的事情。这种违背原则的事情,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我竟然真的学会欺骗了,真是难以置信。算了,已经没有办法挽回,还是快将格兰特的弓给神殿,刚才总觉得导师他知道了什么事情。”
  埃米尔披着一身白袍,纤细的身躯上也被勾勒起一抹起伏的曲线,慢步走下阶梯。
  她认为自己只要隐瞒好,导师一定不知道这件事情。但不知道清道夫是一个学生控,对于学生的安全保护比较赎罪全,所以在埃米尔的身上刻画数十个属于自己独有的魔法标记,如果埃米尔穿着这件衣服死掉,清道夫完全可以透过水晶球,探知她四周的一切。
  顺着淡金的木质阶梯,埃米尔朝法师塔门走去。
  行走在大厅的仆人看见埃米尔,纷纷恭敬弯腰行礼。
  “埃米尔阁下好,贵安。”
  “阁下好。”
  “埃米尔阁下,好!”
  一阵阵恭敬声环绕在耳边,埃米尔面无表情的踏步离开法师塔,准备去东边的圣光神殿,把弓给神殿的牧师驱除掉上面的负面状态。
  白袍的埃米尔神秘且雍容华贵,是旺火城最美丽的女人。没有人能令她违背自己的原则,特别是男人。她一直都认为是这样,可是今天却为了格兰特向导师隐瞒他的存在。
  她不知道这件事情算好还是不好。至少暂时已经做了,也没有办法再做决定,只能接着行动。
  数十分钟后。
  一座宽阔的教堂出现在埃米尔眼前,最外围由一圈淡蓝色的铁栅栏呈半圆围绕而成。栅栏的四方分别有六座灰白的人体雕塑,手握一本厚重书籍,一身黑色长服,神态恭敬的看向天空。
  栅栏里是大片大片的绿色草坪,只有中间有一座隆起的圆形大楼,一共有三层高。表面漆黑,且富有神学气息。
  两名年轻,稚嫩的年轻牧师学徒看向埃米尔后,嘴角微笑,一手捂向胸口鞠躬道:“你好,男爵之女!”
  “你好,麻烦想请一下埃德大师!”
  埃米尔客气的询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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