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第248章 总理大臣
  胤禛接到圣旨直愣愣跪在地上,嘴里不断嘟囔着,“雍,雍亲王?”越过郡王跳到亲王?四爷望着康熙眼中尽是不敢相信,汗阿玛又抽了?
  “地上舒服?”康熙问。
  不是舒服不舒服的问题,只有他特殊还是众兄弟跟他一样,“十三,过来。”见胤祥进来喊一声,起身抓着他往屋里去,“怎么回事?”
  胤祥恍然大悟,“难怪汗阿玛不吭不响跑来,准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大哥和三哥被封为亲王,五哥至八哥封郡王,九哥至是十四弟封贝勒,小十五他们是贝子。汗阿玛一直不见你回来圣旨拟好多日也没颁布。”顿了顿,“我听太子说的。今天回去就该颁布圣旨了。”
  “汗阿玛想干么?”胤禛道,“他来这样一招,新皇以后怎么加封兄弟们?
  十三爷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我哪知道,你走后汗阿玛去一趟塞外又去一趟江南,如果不是怕你突然回来,此刻应该在木兰围场。太子把所有政务揽下来,他闲得很啊。”
  “那得花多少钱?”胤禛脱口就问。
  十三爷笑笑,“反正不少。”扒着他的肩膀,“刚回来别跟他吵,汗阿玛估计也潇洒不了多久。皇贵妃天天念叨你,事情教给下面的人办,咱们回去吧。”
  “别的事情可以教给下面的人,那几个你来安排。”胤禛指着听到响声从屋里跑出来的一群洋人。
  胤祥瞪大眼,“他们?”
  “来大清学习的洋人。”胤禛说,“告诉佟国维,把他们安排进学前班。”
  何为学前班,正式成为火器学院一员之前的科普班,教授最简单的火器知识,为期两个月,通过结业考试的学生才能迈进火器学院。
  四位金发少年不会说汉语,即便身边有翻译人员,学前班不读四个月,四爷把亲王之位送给他们。
  胤禛消失一年多,朝中多数官员认为四爷会因此沉寂下去,康熙一道圣旨下来,众臣心中大写的懵逼,宗室老王爷联名上奏,“不合礼制!”
  见鬼的不合!
  祖宗礼法哪里记载贝勒不能直封亲王?
  奏折到太子手里就被太子爷甩到他们脸上,根本没到康熙面前,而且康熙也没时间理会。
  胤禛到家收拾妥当,第二天就带妻儿去给皇贵妃请安。康熙算准时间提前去景仁宫等他们,看到小小四就抱着不松手,“胤禛啊,让小宝在宫里住几日。”
  四爷一挑眉,“您确定?”
  康熙神色一僵,“小宝还小,朕忘了,待在父母身边比较好。”话说完小小四就被康熙扔到身边的皇贵妃怀里。
  四爷看到他儿子小脸微变,瞅着康熙呵呵一笑,皇贵妃替他捂脸,年近六十不是六岁,皇上什么时候才能稳重点?万一摔着小宝怎么办?
  也就小小四胆子大,换成别的孩子试试,分分钟哭给康熙看。
  刚回来家,又是在景仁宫,四爷难得网开一面,瞅康熙一眼就算了。
  康熙做好反击准备,结果四爷不按照剧本来,康熙又一噎,偷偷白胤禛一眼被皇贵妃瞧个正着,皇贵妃凉凉居然觉得这种场面异常温馨,也是醉了。
  十三爷本来很高兴胤禛把照顾西洋王室成员的重任交给他,当他把四位少年带到皇城,却好想一脚把他们踢回法兰西。
  明明“你好”俩字都说不清,到京城看见什么问什么,不去问西洋传教士,全围着十三爷请教,连天桥上耍猴说书的都不放过,三天,好脾气的十三爷忍三天就去找胤禛倒苦水,说什么也不伺候那四位话唠。
  胤禛瞠目结舌,在船上怎么没发现外国少年是话唠?而他这一路上虽然没累着,突然落地的四爷做什么事情都打不精神,“把他们送去理藩院,让十二在城外建一座大教堂供他们居住。”
  “我这就去。”十三爷起身就走。
  因四人身上打着王室的标签,胤祥不敢随意对待他们便把人留在家里……得了胤禛的话直接去找八爷拨款,然后去内务府找匠人,当天傍晚泥瓦匠开始挖地基,速度之快让所有人傻眼。
  康熙因此调侃道,“十三真拼!”
  戴铎回京述职,遗音进宫给太子妃请安,听到小宫女学话,脱口道,“拼命十三郎!”
  太子和十三爷联袂进来,脚步一顿,太子爷张口道,“真适合你!”
  十三爷呵呵他一脸。
  可是,康熙四十九年春天“拼命十三郎”的称号和大清第一所外国留学生公寓同时出现在世人眼前。不知康熙是何打算,胤禛回来半年依然闲赋在家。
  说四爷什么都没干也不对,十几个兄弟无论谁有事都第一时间想到他。有一次正在教小小四骑马,十二来了,送走十二改教小小四写大字,五爷来了……半天什么都没干成只见他迎来送往了,四爷暴躁了。午饭没吃就进宫找康熙,求康熙给他安排点事情做。
  四爷乃大清镇山太岁,如今贵为亲王,康熙真没想好怎么安排他,他已经做好退位的打算,便故意拖时间,非常无良的把这个烦人的问题丢给太子爷。
  太子爷自有打算但也得他执政,康熙嘴上嚷嚷着退位,行动上也有所表示,可太子不能跑到康熙跟前直白地问,“您老什么时候让贤?”
  太子敢保证此言一出,那位脑袋时不时抽一下的汗阿玛一抽之下往后推十年。到时候就算太子爷有心估计也没精力接下重任。
  面对胤禛质问,太子爷只能说声,“你才回来家,好好休息。”
  四爷一时糊涂,不知道父兄喉咙里卖得什么药,干脆扔下弘晖哥仨带着小小四和尼楚赫去塞外,直到八月十五,四爷才回来。
  面对三个儿子的眼神谴责,四爷毫无压力,“我在京城又没什么事,不出去玩玩待在家里干么?”
  “二伯不给你安排事情是觉得你以前太累,不是让你到处跑。”已长成大小伙子的弘晖话锋一转,“即便跑出去玩也该带上我们。”
  “合着这句才是重点,对吧?”胤禛睇了他一眼,“下个月弘旭成亲,福晋,礼物备好了么?”
  “早就备好了。不过弘旭的福晋的阿玛只是五品小官,太子怎么想的,这种人家教出的女儿如何能当未来国母?”
  胤禛耸耸肩,“鬼知道二哥怎么想的,爷现在越来越猜不透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四爷一贯原则。
  当家的都不在意,混吃等死的四福晋立马丢开。
  弘旭成亲后京城迎来第一场小雪,依然没有正事却天天被打扰的四爷这次没敢跑远,怕回头三个大儿子不准他进家,就带着小小四和四福晋前往郊外的庄子上小住。
  这次小住直到小年前一天才回内城,除夕家宴上,康熙给出实话,“老夫子说五十而知天命,细细一数朕已在位五十年,不知道哪一天一觉便睡过去。”见儿子们有话说,轻轻抬起手,“听朕讲完,朕的身体朕知道,上天准许朕再活五百年,这个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一顿,转向太子,“保成,朕希望你不会让朕,让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让天下百姓失望。”
  太子眼角微涩,跪在康熙面前,一个“是”字说的铿锵有力。
  康熙坐下,“起来吧,吃饭。”拿起筷子,瞧着气氛被他搞得十分沉闷,“做什么样子,朕又不是快死了,也没说明天大年初一退位。朕刚才说在位五十年,今天还是第四十九年。”
  太子刚站起来,听到这话双腿一软好险再次跪下,众人连忙低下头当作没看到太子爷失态。
  大过年的,有这样玩人的么?
  众皇子不禁腹诽,暗暗偷看胤禛,四爷脸黑如铁,扶着太子回到座位上。亏得太子爷脾气好又足够了解康熙,今天若是换成胤禛,立马转身走人。
  还想再当一年皇帝,说个鬼!
  康熙瞧着四儿子神情不对轻咳一声,不敢承认他只是有感而发,“胤禛歇的够久了,太子,赶明儿让老四给你搭把手。”
  太子不想搭理他,低头“嗯”一声,端起酒杯闷一口。面上非常不开心,心里已经开始琢磨胤禛适合做什么。
  康熙五十年年初八,太子喊胤禛去弘德殿。
  弘德殿乃乾清宫之西小殿,位于正殿后面,康熙不召见群臣时会在这里处理政务,他把事情推给太子后此地主人便是太子爷。
  太子爷知道胤禛不耐烦文书工作,便把军中递来的奏折扔给他。有胤禛帮忙,忙碌近五年的太子爷第一次按时按点睡觉。
  一干大臣见雍亲王闲好几年,又忍不住怀疑康熙当初封四贝勒为亲王是不是让他荣养,一些因胤禛回来后变得安分的大臣又忍不住作了。
  可他们没作几天,雍亲王进弘德殿,瞧太子爷的态度是打算把雍亲王培养成为总理大臣,可太子爷的心真这么宽么?
  饱读诗书的文臣此时犯了和尼楚赫早年一样的错误,自作聪明地认为太子没当皇帝时是雍亲王最亲的兄弟,一旦成为皇帝,太子便会是孤家寡人。所以雍亲王进弘德殿,心思不正的大臣反而不把胤禛放在眼里。
  前世吃过大亏的八爷和九爷瞧着下面人心浮动,嗤笑一声,作死!
  ☆、第249章 枪杀命官
  忙碌的时候人会觉得日子过得特别快,仿佛一闭眼,四爷再次睁开眼,时间的齿轮就滑到康熙五十年深秋。
  深秋的紫禁城,落叶飘零,晚上八点,胤禛在弘德殿用过晚饭,因剩下的事不多,太子听到外面大风刮起落叶哗哗作响,“早点回去吧。”
  四爷不喜欢玩跟兄弟们玩虚的,于是站起来,“太子二哥别忙太晚,事情不是一天了的。”
  太子点头,“孤知道,别骑马坐车回去。”
  深秋的风很凉,胤禛如今已三十三岁,从小身体弱,早年受过伤致使他不敢再拿身体开玩笑。车轮碾过落叶,咔哧咔哧声不断,突然间,胤禛仿佛听见有人喊他,“停车!”下车往后一看,“真是你?张起麟,出了何事?”
  “大事!快,四爷快回去,奴才去西郊畅春园找皇上。”张起麟坐在马上扔下这句话就跑,胤禛顾不得细想一边命人回家说一声一边调转马头。
  小小四不用每天早早起来去上课,便坐在尼楚赫身边陪他等四爷,四爷没等来却等到一名侍卫,“爷手上有些急事需要处理,让福晋先休息。”
  自从胤禛进驻弘德殿,这种情况每月总有一两次,尼楚赫没在意小小四也没当回事。
  雍正爷躺在床上听着给他掖被子的款冬念叨,“瞧着外面的天像下雨,也不知道爷有没有带厚衣服,再过几天就进十月了,千万别下雪——弘晟阿哥,怎么起来了?快躺下,爷若是知道你这么晚没睡会很生气。”
  雍正爷靠在床头神情木木的,他想起来了。
  胤禛走进弘德殿见四周奴才耷拉着脑袋大气不敢喘,太子满面寒霜,心里咯噔一下,“地震?洪水?民间暴动?”
  “都不是!”太子递给他一本奏折,“那群奴才可能知道事情大,特意把这本奏折放在最下面,看看吧。”
  “江宁送上来的?”胤禛看到江苏巡抚张伯行几个字一眉头,正纳闷他能有什么事,四爷眉头皱得夹死蚊子,“好一个左子蕃!好一个赵普!”四爷怒极反笑,“朝廷选才倒成为他们搂钱的工具,谁给他的胆子!”
  “天高皇帝远,汗阿玛如今又不问事,孤虽然代天行事,毕竟只是储君。”太子道,“此事恐怕得你亲自去一趟。”
  “我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去。”面对此等大事,散漫惫懒的四爷瞬间变得雷厉风行。
  太子最看重他这一点,每次下面出事胤禛总是毫不犹豫的站出来,事了拂衣去,不在乎功与名。有时候太子爷很奇怪,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是不是胤禛隐藏的太深,三十年过去,太子不得不承认他很幸运,“别慌,等汗阿玛回来再说。”
  康熙当晚赶回紫禁城,他对张伯行有所了解,才能有限却是个清官,基于这一点康熙当夜宣大学士张鹏翮觐见,因其对江南非常熟悉,命他为钦差前去查看。
  然而张鹏翮前脚走,康熙收到秘臣李煦的信,信中阐明厉害关系,李煦的信件放下又收到总督噶礼的奏折,奏折之中阐述科考舞弊一事跟巡抚张伯行有关。
  “岂有此理!”康熙手中的奏折砰一下摔在御案上。
  八爷等人第二天一早听说胤禛在宫里呆一夜,心想着出什么事了,经胤祥提醒哥四个才想到震惊天下的科举舞弊大案。他们赶到宫中刚好碰上康熙摔奏折。左瞧右看不见胤禛,哥四个纳闷,偷偷问太子,“四哥呢?”
  “胤禛昨夜可能受凉了,有点不舒服,汗阿玛让他回去休息。”太子低声道。
  哥四个有前世记忆,此事需快刀斩乱麻平息天下学子的怒气,必须胤禛出面。一来胤禛是百姓心中的在世狄仁杰,二来再大胆的贪官污吏都怯他。
  哥四个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请汗阿玛派四哥前去查明真相。”
  “明天看看胤禛的病再说。”康熙道。
  八爷等人见康熙心中已有决断便告退,出宫后直奔雍亲王府。不想胤禛到江宁后做无用功,哥四个就给他分析江南情况和江南地方官员。因知道噶礼是幕后大贪,黑噶礼时不着痕迹的同时不遗余力。
  他们说得起劲,雍正爷趴在门边听的津津有味,以前便觉得老八和老九有问题,此生安分的过分,没想到还有十三和十四,呵呵。
  小小四听得差不多,推开门,“阿玛,额娘问你有没有喝药。”
  哥四个心里一突,回头看是大侄子,同时松一口气,“吓死爷了。”
  “八叔做亏心事啦?”小小四睁大眼好奇地问。
  “混小子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