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陆猫猫的眼睛噌得一下睁大,不敢置信地看向躲在孟轲身后探出一双眼睛观察敌情的斯辰,又看向端坐在旁边表情淡淡眼神中带着一丝无辜的谢昱,下一秒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窜进了卫生间。
  小沙发上的郭常山早已经捧着啃了一半的苹果吓得石化当场。
  听到卫生间传来的哗啦啦水声,谢昱站起身来路过小沙发的时候拍了拍郭常山的肩膀。
  被啃得卖相难看的苹果从郭常山手里掉落骨碌碌滚出去老远,郭常山猛地转身握住谢昱的手,险些热泪盈眶:昱啊,救命之恩,恨不能以身相许啊!
  这要是他吃了那玩意儿,还不得自己把自己送进太平间的冰柜里直接安详去世?
  谢昱甩掉郭常山的爪子:你还是留着你的贞操给你未来的好妹妹吧。
  刚进去卫生间就看见陆焚开着水龙头在嚯嚯,小黑猫的身体软绵绵地趴在地上。
  谢昱弯腰抱起地上的小黑猫问撑着洗手池的陆焚:没事吧?其他人的确是碰不了那个,但是你吃的话反而能增加一些阴煞之气
  陆焚的长卷发披散下来,他的手撩了一把水直接将前额的碎发捋过去露出一张棱角分明五官精雕细琢的脸,转过头来,一双眼睛不似平常夹着戏谑的笑意,深邃的眸光里流转着幽暗的光芒,整个人犹如一只捉摸不透又危险美丽的兽。
  四面八方压过来的杀气锁定住谢昱将他钉在卫生间的原地动弹不得。
  谢昱的脸上也隐去温和,警惕地注视着一步步逼近的陆焚。
  作者有话要说:  做人不能太皮,容易被亲[狗头]
  24.兽
  陆焚的眼尾飞出一道绯红,在他缓缓逼近的时候,谢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忍不住想:
  这人的皮相也的确是好看的,尤其是那双眼睛
  融合了最炽热的火焰与最清冷的月光,给予猎物最真切的战栗感的同时也带来一种被注视的隐秘的快乐。
  陆焚的手扼住谢昱的后脖颈。
  苍白的肌肤在深色的手指间犹如脆弱的在寒风中瑟然收拢的玫瑰。
  谢昱的喉结上下游动了下,不是因为那看似扑面而来的性感,而是因为陆焚的刻意释放出的杀气让他骨子里开始战栗,面前的男人就像是一只打量着猎物的猛兽,另一只在自己脸颊上放轻动作的抚摸更像是猛兽确定猎物味道的舔舐。
  陆
  嘘,别出声。陆焚的大拇指按住了谢昱的唇,甚至因为用力过度逼进谢昱的唇间而触碰到紧咬着的牙齿,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眼睛里的戏谑犹在却带着冰冷的警告,乖一点。
  陆焚的声音很低,带着气腔的沙哑。
  那种正在神经上疯狂叫嚣着危险的颤栗让谢昱明白过来,他从这一刻才真实的感受到陆焚玩笑般语气说出的那些话代表了什么,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是一只比万千厉鬼恶煞凶魇还要危险的猛兽。
  披着人皮的美丽又危险的兽。
  你怎么这么调皮?陆焚将谢昱缓缓抵在卫生间的墙壁上,原本游移在谢昱脸颊上的手钳制住谢昱的手腕按在头顶,倾身逼近,额头相抵,那鱼肉比起人肉可差远了,不过我的确不是很愿意回想起那段往事
  谢昱想要张嘴说什么,又被陆焚冷冽的眼神震慑。
  他感觉得到,陆焚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
  因为那些鱼肉?可
  谢昱的脊背挺直,浑身却僵硬着被按在墙面上,黑色的衬衫被身上压着的男人一点点解开,感受到属于陆焚的那股炙热的呼吸缓缓划过脸颊、耳垂、下颌线、脖颈,柔软的唇瓣划过锁骨
  感受到陆焚还想要继续向下的动作,谢昱挣扎的动作被男人轻而易举消弭。那只有力的大掌将谢昱的手腕牢牢钉在墙面上,双腿也被逼上来的男人用膝盖抵在墙面上,整个人如同祭台上全身心奉献出全部的羔羊。
  陆焚的动作没有再向下,柔软的唇瓣贴在谢昱冰冷的锁骨上,下一秒,谢昱感觉到锁骨传来一种难言的刺痛,忍不住闷哼一声仰起头,漂亮的下颌线和修长的脖颈引起了猛兽新的觊觎。
  舔过犬牙上残留的血迹,陆焚慢条斯理地舔舐那苍白色的带着牙印的锁骨,将最后一点血迹卷进自己的唇间,低头看着身下一脸隐忍的猎物。
  真美。
  陆焚心想。
  他又饿了。
  不是胃里叫嚣的贪婪,而是喉间抑制不住的欲望。
  谢昱。
  他听到他自己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忍耐。
  直男会对你做这些吗?如果会
  陆焚弯下身子按住谢昱的脖颈迫使猎物抬起头凶狠的吻了上去!
  唇齿交错的动作比之前单纯的碰触粗暴了太多,谢昱分不清嘴唇间充斥的腥气是陆焚舌尖本来就带着的血气还是口腔内部脆弱的黏膜不堪重负散发的求救。
  不知过了多久,谢昱只觉得空气中的氧气尽数被陆焚掠夺而去,整个人如同被隔绝了世间一切装进了密不透风的水箱里,耳畔只听得到来自身上那人急促的喘息声。
  陆焚松开牵制谢昱手腕的手,将谢昱还在发抖的手臂放下来,拇指揩掉那白皙下巴上的湿润。
  也会像这样吻你吗?
  谢昱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睛一时间没能找回失去的焦距。
  唉我说你们怎么这么半天都不下去
  郭常山愣愣地站在门口,表情震惊到不知所措:对对对对不起打扰了!我我我我给你们把门关上!
  狭小空间里凝固的杀气和暧昧的张力顿时被打破。
  砰的关门声让谢昱一瞬间清醒过来,提起膝盖冲着陆焚就是毫不留情的一脚。
  陆焚按住谢昱的膝盖向后退了两步,脸上再度浮现出谢昱熟悉的戏谑又欠扁的笑:还是当家的味道最好,多谢款待~
  下一秒就钻进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掉在地上的小黑猫壳子里,冲着谢昱软软娇娇的喵了一声。
  手痒牙痒但是腿还隐隐有些发抖的谢昱:
  *********
  往早市走的路上,前面带路的郭常山小眼神一直往身后飘,见小黑猫跟在谢昱的脚边整只猫显得十分期期艾艾的样子,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谢昱的小眼神委屈的像是马上滴出水来。
  喵~
  小黑猫娇娇软软地一步三蹭谢昱的脚踝,远看就像是一坨小黑团子绕着谢昱的脚下黏黏糊糊的撒娇。
  咳,那什么,昱啊,要不你就抱一下呗?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看着不太好郭常山示意板着一张死人脸的谢昱看四周。
  谢昱的身上早就被路过的行人投来的视线穿透了好几遍,无动于衷臭着脸地往前走:你抱。
  前几分钟刚伸出手差点被挠的郭常山瘪嘴:你倒是跟他打个商量让我抱啊。
  别搞得路人看咱的眼神活像是弃猫未遂的负心汉。
  风评被害.jpg
  谢昱停下脚,对郭常山说:伸手。
  郭常山下意识地停步转身伸胳膊。
  谢昱弯腰拎起眼睛里满是撒娇卖乖的陆焚猫,十分冷酷地将猫塞进了郭常山怀里:老实待着。
  终于磨到了谢昱第一句话的陆焚面朝谢昱端坐在郭常山的肩膀上,一双大大的猫瞳专注地盯着谢昱看:喵~
  沦为移动猫爬架的郭常山:
  不是,这对夫夫吵架为什么把无辜的他夹在中间?
  就因为他被诓着开了卫生间的门打扰了他们的好事对吗!
  感受到陆焚指甲划破外套的蓄势待发,郭常山内心的吐槽弹幕滚动得越发汹涌。
  受伤的怎么都是老实人!
  市场距离谢昱家并不远,正值下午,两人到的时候原本热闹摊位已经散的空空荡荡。
  喏,就这。郭常山走到一处摊位前指了指。
  这一排都是卖鱼虾猪肉禽类的,摊位上都摆着案板,相比较两边的其他摊位,郭常山指着的这个竟然看上去要更加干净整洁,哪怕是收摊之后,铁皮的桌面上都被擦拭的干干净净,只有案板的裂缝里还残留着血迹和肉碎。
  谢昱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人,摊开手心让小纸人坐起身子跳上案板。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古耽《疯批美人把自己嫁出去啦》,感兴趣的宝贝指路作者专栏呀!
  杨宴清掌管昭狱,应先帝之诺尽心辅佐教导小皇帝,被朝野上下尊称帝师。
  虽然知道民间百姓多戏称他疯子美人,不过杨宴清表示自己受得了这种委屈。
  只要他知道自己是个顶顶心善的君子就好了。
  叛党逆臣?血洗昭狱?
  杨宴清轻笑:我只怕杀的不够多,不然怎的还有这么多想不开的人?
  这日,杨宴清烧掉靖北王萧景赫贪污军饷私囤精兵的情报,陷入沉思。
  萧景赫的王府被守得铁桶一般,倒是这后院能做些文章。
  一个靖北王妃,怎么样?
  朝野上下皆知,帝师杨宴清平生最厌恶三种人:叛臣,贼子,以及想要做叛臣贼子的人。
  重生回来的萧景赫每天都在这三种人中间来回横跳。
  只不过,他的上辈子朝堂里可没有这个叫杨宴清的带刺美人。
  更没有一个小皇帝赐婚的靖北王妃。
  成亲后的夫夫进门房事和谐,出门上朝各自为政。
  半点看不出是从同一道门上朝的两口子。
  萧景赫原本以为杨宴清是个脑子弯弯绕的文弱书生,直到一场梅园行刺。
  弹着琴的文弱帝师从琴里抽出了一把剑
  一剑封喉。
  萧景赫:
  揩掉手背血滴的杨宴清微笑:多日不动武,生疏了。
  ***
  食用指南:
  ☆帝师是个书生但文弱是装的,他美是真的,但疯也是真的!
  ☆小甜文无权谋,非典型长歌
  25.西坝水库【倒v开始】
  小纸人努力扎了个马步蹲稳当, 两只被剪成圆形的小手去够案板上的血迹,不一会儿,白色的纸张沾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
  那粉红色逐渐蔓延向小纸人的全身, 小纸人身上的颜色越来越红, 在最后关头将自己拔了出来摔了个后仰一屁|股坐在摊位桌面上。
  唧!
  谢昱过去帮助小纸人重新站起来。
  小纸人蹭了蹭谢昱的手指, 在谢昱的手心安静的躺下不动了。
  谢昱从兜里又掏出一张淡黄色的符纸,将红色的小纸人包在符纸里面手指翻飞几下就折出了一只千纸鹤。
  手指轻轻一点纸鹤的肩膀, 谢昱将阴气灌输进淡黄色的纸鹤里, 抬手放飞了扇动着翅膀在两人旁边飞起来的小东西。
  卧|槽牛逼!郭常山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谢昱搞这些, 站在原地没忍住鼓了两下掌。
  谢昱无语的回头。
  郭常山讪讪地收回手:那我们是跟上去?
  谢昱:
  郭常山摸不着头脑, 四下看了看, 问谢昱:你看我|干嘛?
  谢昱叹了口气:回家开车。
  单细胞生物之所以会在某个领域表现十分突出,大概就是选择牺牲了其他方面的天赋点专精一条技能树的成果吧。
  这里是市区,京市的市区, 没有人会在这种地方开鱼塘养鱼。
  到这里早市来卖鱼的要么是二道的鱼贩子收了鱼集中来卖,要么摊主活动的区域是距离市区几环外的郊区。
  显然, 不论是谢昱还是郭常山,都不可能用十一路公交车走到六环外的郊区去。
  回家收拾了一番, 谢昱将蠢蠢欲动想要跟过来的郭常山按在了家里,日历上画着的晚班十分现实的打消了打工仔郭医生想象中光怪陆离的玄奇旅行。
  斯辰和孟轲接了刑侦大队那边新的案子, 临走前给了谢昱之前提交申请这两天才办下来的大队顾问的身份证明,方便谢昱必要时候便宜行事。
  纵然十分的别扭, 谢昱的副驾驶上还是只坐了一只昂首挺胸像是打了胜仗的小黑猫。
  谢昱一看旁边懒洋洋翘尾巴的小黑猫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陆焚犯了事儿躲壳子的举动又实在是非常无解他总不能拎起猫猫揍一顿。
  尤其是这家伙用那张猫脸撒娇卖乖喵喵叫一套流程做的那叫一个自然流畅, 半点身而为人的架子都看不见,十分能屈能伸。
  京郊的西坝水库是有名的农家乐聚集地,有说法西坝水库的鱼不讲数量, 胜在质量,是一众钓鱼发烧友们最爱扎堆的地方。
  早些年谢昱还在上学的时候,一个项目告一段落,老师和学长们也会有相约前来农家乐放松的聚会,西坝水库对于本地人而言实在是一个太过耳熟能详的地方。
  西坝水库只有南岸可以垂钓,每个钓位分的清清楚楚,前去钓鱼的也大多都是修身养性讲道理的人,不过这些垂钓爱好者可不会拉着一框鱼去早市处理,更有可能会做出这样举动的应该是承包着北岸那一大片私有鱼塘的农家乐老板们。
  谢昱方向盘一打顺着纸鹤不停敲击玻璃的方向开过去。
  斯辰这个年轻貌美的小神棍总爱做些与本职算命一途不太相干的小玩意,譬如驻扎在行政大队资料库的小纸人,以及谢昱这次用的寻物之法。
  陆焚用两只后腿稳稳当当地站起来,前肢扒拉着车窗向外看,风带来空气里一丝难言的鲜腥味儿,让陆焚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这味道不正常。陆焚抬爪子揉了揉湿漉漉的鼻头。
  这味道代表妖气,和鬼怪阴煞之气不同,妖在如今社会已经变得非常稀少,建国后更是不能成精。谢昱一边开车一边叮嘱陆焚,能够活到现在的妖不是大妖就是身份特殊,还有些在有关部门属于妖类保护生物,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