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他能对任何人温柔,唯独对她
  他的记忆里,可是从没有和苏墨有过交集啊。
  苏墨十五岁那年来到苏家,若不是因为她是苏家人,他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又怎么会吃她的醋。
  殷冥殃的眼神有些怪异,那样子仿佛在说,不是说你那还说谁。
  泠仄言的脑袋突然开始疼了起来,疼得他的脸色都苍白了许多。
  殷冥殃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而且医生早就叮嘱过,不能操之过急,只能靠他自己去回忆。
  不然精神压力太大,容易崩溃。
  “仄言,我说着玩的,只是希望你遵从本心,想做什么便去做,这一点,我倒觉得苏墨挺让人敬佩。”
  她向来都是风风火火的性子,爱了,便不顾一切的去追逐,从不给自己留退路。
  所以哪怕她下一刻就死去,大概也不会觉得遗憾吧。
  泠仄言揉着太阳穴,听到这话,笑了笑,“这大概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优点了。”
  容鸢听着这些话,心里十分震惊。
  震惊殷冥殃会背着苏墨,在泠仄言的面前说她的好话。
  她不是才开车撞过他么?他就真的这么大度,一点儿都不生气?
  容鸢还担心他去找苏墨的麻烦,这一刻才发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对一个女人尚且留有余地,那对小鱼儿,估计也会手下留情吧。
  这更加坚定了她要离开的决心,不能一直这么待下去。
  不然等真的三三归来,就是她死到临头的日子。
  毕竟他能对任何人温柔,唯独对她不留情面。
  容鸢在心里下定了决心,目光更加尖锐。
  离开病房后,她依旧安静跟在殷冥殃的身后。
  他在前面走,她逐渐拉远和他的距离。
  转过一个拐角时,她连忙往后跑,直接拐进了一个杂物间里。
  她的心脏狂跳,蜷缩在这小小的角落,打算等风波过去。
  良久,外面传来很多脚步声,零零散散的。
  她不敢出去,就窝在这漆黑的环境里,直到过去了两个小时。
  就算殷冥殃要寻她,估计也不会坚持这么久。
  而且真正的三三一直喜欢神出鬼没,也许他以为三三去执行任务了,不会再找她,这正合她意。
  她打开杂物间的门,因为一直蜷缩着,腿有些发麻。
  她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四处看了看。
  走廊很安静,看样子殷冥殃的人已经走了。
  她扶着墙,一边揉着自己的腿,一边转过走廊。
  “嘭!”
  迎面撞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撞得她鼻尖发酸。
  她连忙扶好面具,抬头就看到他正靠着墙抽烟。
  地上已经洒了一地的烟头,他应该抽了很久。
  容鸢脸上挂着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惶恐。
  他在这等了两个小时?
  难道早就知道她出不去,所以就这么等着她主动出来?
  她摸不清他的心思,只能找借口。
  “先生,刚刚突然去了一趟洗手间,我还以为你走了。”
  这样的借口实在有些蹩脚,可现在的场景,已经不允许她犹豫了。
  殷冥殃的指尖还夹着一支烟,听到这话,也只是眼波动了动。
  容鸢头皮有些发麻,讪讪的笑了笑,“先生,现在回去吗?”
  殷冥殃这才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他在医院如此大张旗鼓的抽烟,居然没有人前来阻止。
  “我还以为你不想跟我回去了。”
  容鸢赶紧赔笑,“先生,我就是肚子突然不舒服而已,没想到会蹲这么久。”
  殷冥殃不再说话,抬脚便往外走。
  他的身上带着一股烟味儿,不是那种刺鼻的烟味儿,有点青草的味道。
  容鸢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刚转过大厅的柱子,迎面便又撞上了一个人。
  她还以为又是殷冥殃,抬头却发现是一个清秀的男人。
  他紧张的扶着她,眉眼都是担忧。
  容鸢赶紧把人推开,连声说着抱歉。
  男人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悄悄抓了抓她的胳膊。
  容鸢一愣,这个男人长得挺好看的,是大众都爱的那种衣架子,穿什么都有一股出尘的味道。
  但她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她抬脚要追上殷冥殃,这人却一直比划着手势。
  “抱歉,我看不懂你在比划什么,我现在有事。”
  她急急的要往前走,男人还想跟上来,却被一旁的司机阻拦。
  “少爷,你是来看病的,那个男人好像和殷冥殃有点儿关系,和你不熟,咱们还是不要招惹了。”
  穆离的脚步顿住,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离开。
  容鸢走远了几步,控制不住的回头。
  虽然不认识,但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
  她猛然拍了拍脑门,似乎自己之前也遇到过一个哑巴,当时她刚刚赚了容柔一千万,在橱窗买下了一副价值十万的画,送给了素未谋面的男人。
  那个男人也是这样,双手比划着,表达谢意。
  难道这就是那个男人?
  可她如今这样的装束,他根本不可能认出她来啊。
  难道是因为被撞,有些生气,所以才拉住她想要理论吧,并不是认出了她就是送画的人。
  容鸢走到殷冥殃的身边,抬头发现他正淡淡的站在大门前。
  今天的阳光不错,恰好有一束光照在他的肩膀上。
  “你认识他?”
  殷冥殃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眉眼划过不悦。
  容鸢急忙想要撇清关系,“并不认识,大概是被我撞了,有些生气吧。”
  “不认识?”
  殷冥殃的笑容带了一丝冷意,“一个月前,我记得自己让你去调查过他,穆家的这位私生子,他叫穆离。”
  容鸢浑身一抖,原来这人是在试探她。
  她的汗水都流了出来,害怕被戳穿身份,又扯了一个谎言。
  “可能是我刚刚蹲洗手间蹲得太久了,大脑还没回氧呢,确实没有把他认出来。”
  殷冥殃冷笑,目光锐利,“那你倒是说说,调查出什么了?”
  容鸢的冷汗越来越多,她怎么知道调查出了什么。
  那是穆家的私生子么?长得倒是清心寡欲的,看着十分年轻,若不是哑巴,大概也有一群的追随者吧。